记得有一年,我问琴姨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菜,又没有客人来;她长长的叹了口气,一言不发地回房去了,我跟著进去傻傻地叫琴姨不要生气,快出来吃年夜饭,她一下子把我搂进怀里悲戚地哭了起来,当时我虽然不了解她内心深处的苦楚和感触,却知道家里气氛的低沉。那一夜,窗外是炮声连天起,窗内是一个孤寂的女人楼著一个孤寂的小女孩,别人家是一家团聚高高兴兴地围坐一堂吃年夜饭,我们家是两个掉了魂的女人泪眼相对……你说,我能不讨厌干船的人,能不恨干船的人吗?能说他们不可怜,我们不可怜吗?」
「惠如,你想得太多,太偏激了一点……」
「不是我偏激,这是事实,是人性,是触景伤情。难道你心里一点感触都没有?你能肯定地说你无所谓,你很快乐?」她咄咄逼人地审视著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