堡作上需要早出晚归,罗老太时常讽刺咏心工作时间似舞女,咏心略穿得时髦些,连衣带鞋由六楼窗口摔下去,咏心化个淡妆,老太太把女儿的塑胶粉盒拿到炉子上去烘一烘,待底面融到一起,盒盖打不开为止,又苦无其事地放回咏心桌子上。
她翻她每一格抽屉,读她每一封信,听她每一个电诂,天天预言咏心终有一日是要堕落到阴沟里去的,热烈地等待──「今天还没有?不要紧,还有明天」,兄嫂渐渐相信有这么一回事,大家加入,成为一个队伍,等待罗咏心败坏。
幸亏二姐不是其中一分子。
一个冬天,姐妹俩约在咖啡馆闲谈。
「你也搬出来吧。」
「那一个老人怎么办呢?」
二姐不语,过半晌,讶异地说:「你还穿著它?」
「穿看什么?」
「这件旧灯芯绒棉衣呀,有没有拿去干洗过?」
「晒过才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