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母亲一整个下午都在替他张罗行李。
四海却在等天黑。
太阳落去了,母亲搜罗出两大包行李,扎得整整齐齐,放在屋内唯一的桌子上。
四海几次三番说:「妈,不用那么多。」
那个时候的衣服,没有尺寸可言,随便谁都能穿,四海希望留几件给弟弟。
大弟比他小三几,怪羡慕地走过来,「要出门了。」
四海答:「是。」
「这一去,几时回来呢?」
四海满以为母亲会这样问,但是她没有,反而是弟弟存疑。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过年好回来没有?」
「没那么快。」
「那倒底是几时呢?」弟弟有点放心不下。
「等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吧。」
弟弟大吃一惊,「要那么久,」他忽然哭了。
「舅舅说,每做一个月工,就可以赚三十块钱,三年我好回来了。」
「呵。」那小孩擦干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