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她停一停,「结婚二十多年,真正做烈太太的时间,大约不超过一个月。我对丈夫并无认识,对子女甚为陌生,失败得不能再失败。」
荷生笑了,见到陈女士仍然率直如故,觉得快慰。
她接著问:「言诺,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老板搞什么鬼,约好我在纽约见面,却叫我扑空。」
言诺赔笑:「他另外有要紧的事走不开。」
「你可以同他老实地说,十六年前我把烈云交给他是我最大的错误,今天我不会重犯。」
荷生跟随烈云走到温室,烈云一转身,看到荷生,非常惊讶,「荷生,你怎么在这里?」
荷生陪她坐在长凳上,「我来看你。」心中明白,烈云已经失却记忆,任何事,转瞬即忘。
荷生知道她不该这么想,但又禁不住这么想,能够全盘忘却,是多么好的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