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软硬相济,竟使她在酸楚与绵软间,逐渐学得从容不迫。
可讲堂之上,一连五六个时辰端坐如松,于杜府娇养十五载的杜若烟而言,实是煎熬。
那一对茱萸,怕是早已磨破了皮,此刻正一抽一抽地疼着。
好容易捱到午休,她步履如飞,直奔斋舍。
白芍早已候在廊下。
自上路至今,她便是书僮装扮,青衣小帽,倒也衬得那张圆脸愈发机灵。
此刻见自家少爷步履匆匆,她连忙抱着书匣跟上:“少爷,您这是往哪儿去?膳堂不在那头!”
杜若烟头也不回,嗓音微颤:“白竹,快跟上!我要回斋舍更衣!”
斋舍毗邻藏书楼,其间有廊庑相连。
此刻廊庑间尽是往来学子与讲席,杜若烟不欲与人周旋,便择了一条偏僻步道行去。
此道须经一株与书院齐名的千年古柏,世人皆唤将军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