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逸昊的生父骆昊凡,果真找上八卦杂志,泣诉著骆逸昊的狠心无情,这件事喧嚣一时,却在骆逸昊出面说明之后,引起民愤。
「逸蕙律师事务所」为此而收到如雪片般飞来的信件,原先咒骂他狼心狗肺的信件渐渐变少,转而变成支持他、鼓他的信件几乎塞爆信箱。
这一天,骆逸昊来到「亚佟综合医院」接谷亭萱下班,她带他来到医院顶楼。
「有件事,我想跟你说……」谷亭萱提著一个大袋子,望著远方,轻声说著。
骆逸昊有些不安,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冷然的表情,一时有些心慌。
「曾经,我喜欢上一个癌症病人……」她幽幽地说起她的心事。「他是个乐观的人,明知来日无多,却开心坦然地迎接每一天,当他死去时,我觉得我的心也死了。自此,我害怕再关心任何病人,我不想再付出任何感情……
「也从那时起,我有空时便写信给他,一封一封地写著,跟他诉说心事。他成了我无话不谈的一个朋友……我曾经以为那就是爱了,直到认识你,我才知道喜欢与爱的差别。我可以承受失去他,无法承受失去你……
「骆……」谷亭萱转向他,梗声道:「现在,我想将我写的信烧给他……」
「你一共写了几封信?」他心里有种怪异的感受,明知跟一个死去的人吃醋是挺蠢的事,可他还是很介意。
「一百八十七封。」谷亭萱看著他不自在的表情,柔笑道:「你在吃醋?」
「嗯!」他抿著唇,很不情愿地点头。
「我只当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。」她解释著。
「我知道。」他拥她人怀,轻声道:「我知道不该吃醋的,只要你现在属于我,以前的事一点也不重要。」
「以前也没什么事呀!」她娇羞地笑著道:「我的初吻给了你,初……夜给了你,心也给了你……你这个醋吃得一点意义也没有。」
「嗯!」他一脸乖巧地点头,释怀地笑了。「怎么不在他坟前烧给他?」
「我不知他葬在哪里。」她笑了笑道:「我想,他一定收得到的,在哪里烧都一样。最重要的是,我很高兴你能陪著我做这件事。」
他握起她的手,温柔地望著她,在她唇上落下一吻,「我愿意陪你做任何事……」
比亭萱甜甜一笑。
两人找了个无风的角落,静静地一封一封信地烧著。
望著烟雾冉冉升起,碎纸片在风中翻飞,谷亭萱觉得她的心情逐渐地轻松起来。她望向骆逸昊,正好对上他的眼,她笑得眼儿弯弯,轻轻地以唇形说著,「我爱你……」
「我也爱你……」他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勾到耳后,柔声说著。
傍承瑞的第一百八十七封信。九一年三月二十四日。天气,晴。晚上十时四十三分。
承瑞,真的发生了很多事,对不对?但是,我现在很幸福,幸福得让我想哭,好希望你就在我身边,分享我的幸福。
你呢?现在可也幸福地活著?
春天,似乎已经悄悄地来临了,我已经感受到了,你那里可也是春天了?
无论如何,我都想跟你说一声:谢谢。
最后,我想再说一声:愿你幸福!
我们,都要幸福。
永别了,我最好的朋友……
亭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