钓到美相公 第6章(1)

两人滚出房间后又滚了一段路,才终于停止了滚动。

钱守承晕头转向的爬起身,却发现西门艾竟然晕了过去,嘴角还沁出血来,他既担心又害怕,抱起她往自己肩头一放,就开始了逃亡之旅。

这一路上跌跌撞撞的,总算逃出了这吓人的离尘宫。钱守承还没来得及欣喜,就发现这里四面都是陡峭的悬崖,根本就没有通往外界的路。

几条细长的玄铁链从悬崖这边伸出去,一直延伸到悬崖对面,就算没人告诉过他这是什么,他也猜出这恐怕就是出入的「通道」了。

不时有凛冽的山风从谷底吹起,吹得这些玄铁链相互撞击,发出「叮叮当当」的脆响,钱守承只是站在悬崖边,就觉得头晕目眩、双腿发软。

现在的处境只能用「绝望」二字形容,他才刚戏耍了那个可怕的女人,要是被抓到铁定逃不了一死,可真要他踩著这铁链的话,恐怕踩没两步就摔下去了。

要是不小心摔下去,下场绝对是尸骨无存……钱守承身上的冷汗都把内衣给湿透了。

「唔……」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,肩上忽然传来了嘤咛声。

「西门艾,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哪?」钱守承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,赶紧征求她的意见。

「……」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她的回答。

「西门艾?西门艾?西门……」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答,他的心跳不由得漏了拍。

他赶紧将人从肩上放下来,这一看可把自己吓住了。她的小脸就像刷了一层灰似的,映衬之下嘴角的血痕就越发红艳了。

炫城闹瘟疫的那年,钱守承见多了这种情况。那些人也是这样,脸色越来越灰白,吐出的血却越来越红,再后来就睁不开眼楮,人也就死了。

「西门艾她该不会也……」钱守承越想越心慌,伸手去探她的鼻息。

她的鼻息虽然有些清浅,但仍算是平稳,钱守承终于松了口气,紧绷的心神一松懈下来,越发觉得那抹艳红越碍眼了。

他的大手不自觉来到她的唇畔,想要抹去这碍眼的艳红,先前吐出的血有些干涸了,一抹没能抹掉,他不假思索的抹了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

她的嘴唇就像上等丝绒似的柔软,模起来有种会陷下去的感觉,触手的滑嫩感更是从指尖一直延伸到心底,让他忍不住想要一模再模……

等钱守承意识到这种行为不妥时,她苍白的唇瓣已经被他「蹂躏」得再度恢复红艳。

看起来似乎有些肿,钱守承不仅有些心虚起来。他正想缩回手,不料指尖却踫触到一个更柔软、更滑嫩……还有些湿漉漉的舌……

钱守承整个人都傻住了……

「师……师父,求……求您别杀胖……胖头鱼!」这时,她的呓语声传入他的耳中。

听到她在昏迷中仍不忘替他求情,一种陌生而又甜蜜的感觉从他心底悄然滋生,两颊也因为激动而泛起红色。

「别怕,我一定不会让你师父把你抓回去的!」钱守承决定这回豁出去了。

他从没学过武功,连西门艾也打不过,更何况是她的师父。此时唯一能拿来一搏的,也只有眼前这几条黑黝黝的链子了。

打定主意,钱守承也不再浪费时间。他利用她一直攥在手里的白绫,将她紧紧的绑在自己背上,然后双手合十向天上的爹娘祈求。

「爹娘,你们一定要保佑儿子平平安安的度过这次难关。」

他颤巍巍的伸出双手,各抓住一根铁链,试著拉了拉,发现它比自己想象的更结实,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。

「一定要加油啊!钱守承!」他鼓足勇气迈出第一步,随后是第二步、第三步、第四……

罢开始他走得还可以,铁链摇晃得也不是特别厉害,可是随著离悬崖边越来越远,铁链晃动得也越来越厉害,想继续保持身体的平衡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儿。

「别往下看、别往下看、别……」人性就是这样的,越知道不能往下看,那双眼楮就越忍不住要往下瞥。钱守承也不例外。

一瞥见脚下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,他的双脚立即被吓软了。更糟糕的是,他还在这时瞥见追兵的身影。

「怎么办呀?」钱守承六神无主的喃道。

「笨鱼,当然是赶紧跑了。」

「对哦!」钱守承拼命移动发软的双脚,想抢在对方追上之前赶到对面。

不料身体失去平衡,朝一侧倒去,他想纠正过来却失败了,最后变成了一个横卧半空的「大」字。脸部朝下,就算他有一千一百万个不想看,也不可不面朝下方的万丈深渊。

「啊……」他吓得叫起来。

「胖头鱼你吵死了!」

「什么胖头鱼,多难听呀!」钱守承正在抱怨这称呼难听,忽然想到什么,忽然想到什么,惊喜的大叫起来,「西门艾,你醒过来啦?!」

「别怕,我师父曾在祖训灵前发过重誓,此生不下望月峰的。」西门艾也看见追兵了,凑到他耳边安慰道。

其实以师父的武功,想要毁掉几条玄铁链是轻而易举的事儿,何况就算师父不能下望月逢,还有其他人哪!比如碧姨。不过,考虑到钱守承已经够害怕了,她也不能再加剧他的恐惧了。

「现在怎么办?」钱守承颤声道。

他的脚只是松松的勾著铁链,两人的体重全落在那两只手上,掉下深渊只是迟早的事儿。

「你先想办法抓住这只环再说。」西门艾掏出一只浑圆的玄铁环。

按下机关后玄铁环上就出现了一道缝隙,大小罢好能扣在一跟玄铁链上,等将玄铁环扣上后,又恢复成一只完整的环。

这只玄铁环还是她小时候师父送给她的。那是她的轻功还不够好,没法踩著铁链来往于两边,只能借助这只玄铁环。后来她的轻功越来越好,玄铁环也就被弃之不用了。

之前她为了把钱守承弄到离尘宫救治,才又去将这只玄铁环找了出来,用完后顺手就塞在怀里,没想到这回竟派上了大用场。

「好。」钱守承费了好一会儿工夫,才将两只手挪到玄铁环上。

虽然她受伤后不太使得出力气,但一来仍需要她用内力作为辅助,二来也是考虑他的力气恐怕不足以支持两人的重量,于是西门艾的双手也抓住了玄铁环,好歹帮他分担点。

「你的脚别勾著玄铁链了。」西门艾估量了下跟对面的距离,觉得应该没问题才对。

「不勾玄铁链,还能勾什么呀?」钱守承大惊失色。

「什么也别勾。」

「这、这怎么行?」就算勾住铁链没有太大的用处,至少能让他的心里感觉更安全些。

西门艾也不跟他嗦,只把足尖插到他两条小腿前,顶著他的小腿往上一抬,于是他的双脚也被迫往上抬起。勾住的玄铁链松开了,他们生命就只维系在抓住玄铁环的四只手上。

「会掉下去的!」这重全落到手上了,再也没有能借力的地方。钱守承简直是欲哭无泪。

「别废话,抓紧铁环别放手。」西门艾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道。

「哦。」他从善如流的应道。

下一刻她催动内力,那只玄铁环就像活了似的朝另一端滑去。玄铁环与玄铁链相互摩擦时火花四溅的。

「啊……」钱守承的尖叫声撒了一路。他以为会一头撞上对面的悬崖,吓得闭紧了双眼。

「喂,你是想挂在玄铁链条上晒咸鱼吗?」他听到脚下传来西门艾的声音。

奇怪,她不是被他绑在背后吗?怎么声音会从脚底下传来呢?钱守承不解的睁开眼,才发现他们已经平安来到悬崖对面。此刻,他的脚底距离地面不过三四尺的高度而已。

西门艾正笑吟吟的看著他,手里还拿著那条熟悉的白绫,想来是自己解开了白绫先一步落了地。阳光洒在她手上,一时间竟分不清那条白绫和她的手哪个更白皙一些。

钱守承被迷惑了,目不转楮的看著她那只小手。

「喂,你这条鱼还打算在上面吊多久呀?」见他只顾著望著自己发呆,西门艾忍不住打趣道。

「我、我……」被她迷人的笑容所惑,他的一颗心跳个不停,脸上也感觉热乎乎的。

「还不赶快下来?真是一条傻胖头咳咳咳……」西门艾还想取笑他几句,却咳出一口血来。

「西门艾,你别再吐血了,吐多了会死人的!」钱守承吓得赶紧跳下地,双手扶住她,生怕她又晕过去。

「没事,我只是把体内的淤血吐出来而已,等到淤血吐光,人就没事了。」西门艾撒谎道。

师父的那一掌伤得她不轻,照说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催动内力,可是以刚才那种情景,要是她不冒险催动内力的话,两人迟早会掉下悬崖。

「真的没事吗?」他从没听说过什么血吐光了就没事了之类的说法,因此仍有些半信半疑。

「真的没事。」西门艾用手指在背后偷偷打了个叉,同时咽下那口已经涌到喉咙的血。

「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!」虽然她说过她师父不会离开望月峰。但只是看见她们在对面悬崖上站著,钱守承仍心里直发毛。

「好,确实得赶紧离开。」她也觉得老站在这里不妥,要是提醒了师父派其他人来抓他们就更是不妙了。

不过才走几步路,她就觉得眼前发黑、脚下发虚。

「怎么了?」钱守承感觉有什么东西扯著自己,低下头才发现她伸过手来拉住他的衣角。

「承哥哥,背我。」西门艾索性停下脚步,用一双水眸望著他。

「上来吧!」这声「承哥哥」叫得他的心都快融化了。钱守承毫不犹豫的蹲,示意她爬到自己的背上来。

十八岁的他身形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,后背不够宽阔,臂膀不够有力,脚步也不够稳健,被树根绊到的时候还会踉跄,可是当她趴在他的背上,却能感受到温暖的安适感。

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过链桥的时候,当时她还以为只是一种错觉,而这一次她可以肯定这不是错觉了。

精神一放松下来,疲倦感席卷了她。西门艾在他背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。

***

站在悬崖的一边,能将另一头的一切尽收眼底,而钱守承和西门艾之间的互动也全落入了月无尘和玄碧的眼中。

「宫主,其实这小子还不错。」玄碧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一句。

「弱。」不仅是弱,根本就是太弱了。

见宫主仍愿意跟自己搭话,玄碧就知道她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生气,暂时不用担心宫主会派人将两人逮回来了。

「就是因为这小子太弱,才显得更可贵,至少他没丢下小爆主不管。」过了会儿,玄碧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。

「……」月无尘没有出声。

「宫主,有些话我一直想跟您说,又一直不敢说。但是现在我觉得是说的时候了。」

「说。」

「我今年已经四十三岁,宫主您也过了三十五岁,宫里其他人的年纪更大,而小爆主过了年才及笄。我们不可能陪伴她一辈子,您想等我们都死了以后,留下小爆主一人孤伶伶的怎么办?」

「……」月无尘虽然没有说话,但是玄碧看出她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了,更是加紧游说起来。

「现在小爆主不到及笄,还能漫山遍野的抓猴子逗黑熊,让人见了也只会觉得她天真烂漫。可您想过等到她二十五岁、三十五岁的时候,难道还让她去抓猴子逗黑熊,继续她的天真烂漫吗?」玄碧尖锐的道。

「练功。」月无尘想了想才回答。

「我想问宫主一句话,请您据实的回答我。」被小爆主与那小子的行为所刺激,玄碧也决定豁出这一回。

「嗯。」月无尘颔首。

「这门让人觉得冷冰冰的武功,真的比那人更好吗?」

有关「那人」的话题是离尘宫的禁忌,说出这话时玄碧已经有死的觉悟。虽然她不敢与月无尘对视,却仍能感觉到那冰冷的目光正在切割自己。

「要是你觉得不放心,就跟去看看吧!不用特别向我禀报了。」月无尘一拂袖,玄碧就不由自主的跌出了七八步。

「是。」玄碧注意到宫主是说「看看」而不是「抓回来」,这也意味著她的那番话收到了效果。

等月无尘离开之后,玄碧眼尖的发现,原本宫主站的位置旁边有几颗大小不等的石子,这会儿石子都化为粉末了。

原来自己这条命还真是捡回来的呀!她不由一阵害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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