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两位请留步,这片林子是我们寄枫山庄的禁地,任何人都不准进入的。」
李绽荷急急的叫住正要走进林子里的方凌云与东方傲情。
「禁地?莫非这林子里有什么秘密吗?」方凌云问。
「这……我也不是很清楚,是我爷爷下的命令,谁也不准擅入一步。」她还未向爹爹证实过,不过,假如真如那日萍儿对她说的那样,那么这样的家丑自是不能外扬。
东方傲情打量了林子一眼,笑道:「幸好李姑娘及时叫住了我们,否则我们可就擅闯了贵庄的禁地。」
李绽荷漾起笑靥,倩眸瞟著方凌云笑道:「你们来者是客,所以才不知道我们山庄的禁令。对了,两位昨夜睡得可好?听说你们今天很早就起来了。」若非仆从见到了他们往后院走去,她可就来不及阻止他们进入这林子里了。
东方傲情睨了方凌云一眼,方凌云才不得不答道:「还不错。」
「两位既然兴致这么好,不如我陪两位到附近去逛逛。」
见凌云仍一脸冷淡对她,东方傲情很给她面子的笑著道:「麻烦了。」
「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尽地主之谊招待你们也是应该的。」李绽荷觎了方凌云一眼,心底有些微恼,他为什么一直对她十分冷淡呢?
领著他们在附近闲逛了半晌,东方傲情抬眼瞥见斜对面远处的一座山峰,若有所思的问:「那座山可是淮州山?」
李绽荷甜笑道:「不错,那是淮州山。」
东方傲情沉默的遥望住那座山许久。
见他神色有异,方凌云问道:「师……兄,怎么了?」硬将要出口的「父」字吞下,及时换了「兄」字。
「没什么。」他回神笑道:「对了,李姑娘,我们是否该去拜见贵庄庄主?」
「我爷爷闭关已十几年了,很少再理会庄里的事,现在庄里的事都是我爹在处理。」
东方傲情问道:「闭关十几年?他在修练武功吗?」
「好像是吧!爷爷的事我不太清楚。」
方凌云接著问道:「我听说庄主有位徒弟叫王焕,他为人古道热肠、侠名在外,我十分景仰他,不知李姑娘能否为我们引见?」这是他们此行的目的,还是快点查完事情,早点离开这里,免得这女人总黏著他们,烦死了!
「你说我大师伯,他这几个月都不在庄内,咦,是爹。」在山腰上见到山下有几匹马疾驰往山庄的方向,李绽荷开心的道:「我爹回来了,我带你们去见我爹。」
领他们回到山庄,在书房找到李继志,李绽荷开心的迎向父亲。
「爹,这几日您去哪里了?」
「前几日山脚的一些佃民被一群土匪打劫,我去抓土匪了。对了,绽荷,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,没在你姨父那多住几天?咦。」突然见到女儿身后跟著两名陌生年轻男子,李继志奇怪的问女儿:「绽荷,这两位是……」
「爹,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,这位是方凌云公子,这位是他的师兄方情公子。」她约略将经过说了一遍,然后撒娇的道:「人家救了女儿一命,爹,您可要好好的谢谢人家。」她含娇的暗睇了方凌云一眼。
李继志捋著胡子笑道:「那是当然的,两位世佷少年英雄救了小女,在下真是感激不尽。两位一定要在舍下多住几日,让在下好好的款待两位。」
「少庄主,客气了。」东方傲情拱手笑道。
「两位请坐。来人,还不奉茶。」招呼婢女奉完茶,李继志精明的打量他们,「不知两位师承哪位高人门下?」他特意的望了方凌云一眼,女儿方才的神态他怎会不清楚,这人单就外表看来,确实是比詹浩出色不少,只是不知他是何来历。
「家师乃一寻常的退隐武师。」东方傲情答道。
李继志怀疑的瞥了两人一眼,忽发一掌击向方凌云,他倏地侧肩避开,李继志再连发数掌攻他。方凌云心知他是有意试探他的武功,所以只回避他攻来的招数,并不反击。
「爹,您做什么!」李绽荷见爹突然攻向他,急叫道。
李继志笑呵呵的收掌回坐。「想不到方公子年纪如此轻,竟有一身上乘武功,真是少年出英雄,想必令师定是一位高人。」没想到这少年轻易地就避开他的攻击招式,而最令他讶异的是,他居然看不出这少年师承何人。
「少庄主见笑了,因为我幼年曾得一位高人指点过武功,所以武功还算可以。」方凌云道。
「不知方公子是得哪位高人指点过武功?」李继志追问。
他吐出四个字:「妙手邪圣。」
东方傲情冷瞥了他一眼,神色自若的饮著婢女送来的茶。
李继志惊讶的道:「啊!是他!他是个武学奇才,难怪你有一身上乘武功了。传说他行踪不定,神龙见首不见尾,方公子竟然有这等机缘得他指点武功,真是福分非浅。不知方公子是如何得他指点武功?」
「我曾蒙他相救,所以他才传了我几套武功。」方凌云简单的道。
「是呀!我就没我师弟这么幸运了,所以他的武功远胜于我。」东方傲情一本正经的插嘴道。
「少庄主。」一名侍从匆匆进来。
「什么事?」李继志望向侍从问。
「表小姐来了。」
「你说的是哪位表小姐?」李绽荷问。
「是湘南的表小姐。」侍从道。
「爹,是香妮表姊!」李绽荷惊喜的道:「香妮表姊怎会突然来呢?」
方凌云脸色微变的望了一眼东方傲情。
东方傲情不动声色的站起来说道:「既然有贵亲远来,那么我们先退下不打扰了。」他客气说完,便和方凌云退出书房,往暂住的厢房走去。
「师父,何香妮见过您,我们是要继续留下来还是要走?」
「我们到现在什么都还没查到,当然要留下来。」
「但若是让她见到您,您的身分不就……」
「寄枫山庄也不小,我尽量避著她不就行了。」东方傲情轻松自若的道:「走吧!我们这就去一探那禁地里有什么。」
回避了守卫仆从的耳目,他们悄悄的往后山那座林子去。
来到林子前,他们微顿一下脚步,观望了林子片刻,东方傲情才道:「走吧!」俏声的掩身进入林内,没多久便在林内树影林立的地方见到一座竹屋。屋内布置得十分简陋,除了桌椅与床之外,没什么其他多余的东西,后面则是一方小厨房。
「看来屋内好像没人。」
「奇怪了,怎么会没人呢?看这屋子打扫得颇为干净,该是有人住才对呀!」方凌云奇怪的道。
走出屋外,右方植了一亩菜园,看来这林子里住的人是自耕自食。
东方傲情在林子里绕了一圈,道:「看样子这屋的主人不在,我们改日再来吧!」离开林子后,东方傲情对方凌云道:「你先回去。」
「师父,您要去哪?」
「我要到斜对面那座淮州山看看,你先回去,免得让人发现我们不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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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啦啦啦啦……」清凉的溪水中传来阵阵悠扬的哼唱声,一名少女在溪水中一边自得其乐欢愉的唱著曲儿,一边沐浴净身。她雪白的娇躯一丝不挂的,游向前方瀑布汇聚较深的溪潭中,她闭上眼,仰起头,任瀑布的水由山壁飞落直打在脸上。
半晌,她伸展著娇躯,感觉全身舒畅。一会儿她缓缓的睁开眼,眸光不经意的扫过隐藏在瀑布后面的洞口,她定楮呆瞪了半晌,才猛地惊呼出声,山洞旁竟不知何时站著一名男子,正目不转瞬的直望著她。
「你是谁?」
她脸上的那道醒目丑陋的疤痕,让东方傲情轻易的认出她就是四年前的那名小丫头。事隔四年,她由当年的那名小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。
「小丫头,四年不见,看来你长得挺好的。」他毫不遮掩的端视著她一丝不挂的娇躯,对她丰腴健美的胴体颇为赞赏。
「你到底是谁?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水帘洞来的?」她清澈的眸光满含疑惑,这处水帘洞是她私人的秘密处所,由于地形隐密,绝少有人发现的,这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?不过,这人有些眼熟,似乎在哪曾见过哩!
东方傲情欣赏的眼光逗留在她露出水面白嫩丰满的胸脯。
「你这小丫头,这么快就将我忘了吗?我们四年前曾见过,你不记得了吗?」
「四年前?」她认真的侧著首细想半响,才忽地「啊」了一声,「你就是那个吐血的大哥哥!」
「你想起来了?」东方傲情满意的笑道。她分明仍在这山中,为何当年他派人来这里寻她,他们竟会回报说找不到她?
「你不吐血了吧?」她一脸关心的问,仿佛那件事发生在昨日。
「倘若我还继续吐血,你现在可就见不到我了。丫头,你要这么泡在水中跟我说话吗?」她那副娇美的胴体引得他心头忽然发热,他有些惊讶这丫头竟然能这么快就引起他的欲念。
「我不叫丫头,我娘都叫我魂魂。」她赤果著娇躯爬上瀑布边的山洞旁,她的衣衫就放在他的脚边。
东方傲情弯身取来地上她的衣杉给她。虽然心头突有一股欲火灼烧,但他还不至于下流,就这么强将她占为己有。况且,看来这丫头单纯得就像什么世事都不懂一般,所以才会在他面前赤果著身躯,也不觉得羞赧。
接过衣衫,她才猛然发觉自己竟然在他面前这么赤果著身躯,而这人居然就这么瞪著她看,一点也不回避——啊!那她的身子岂不给他看光了!她尖叫了一声,满面通红的将衣衫遮掩住自己身前,难堪羞赧的瞠道:「你这人太无耻了!我没穿衣衫,你怎么可以这么盯著我看!」
现在才察觉,也未免太迟钝了吧!东方傲情好笑的睇著她道:「我无耻?是你自己要赤果著身子给我看的,我可没强迫你哟!」
紧抓著衣裳护在胸前,她瞠怒的瞪住他道:「我娘说君子非礼勿视,不该你看的你本来就不能看,你太不君子了。」
他唇边浮饼一笑道:「我从来不认为我自己是君子呀!何况是你自己赤果著身子,我不看岂不浪费了?再说你忘了吗?我说过要娶你的,那么我就是你的丈夫,做丈夫的看妻子的身子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呀!」
「你才不是我丈夫呢!娘说你不是好人,不准我嫁给你。」地望著他瞠道。
那年她把找来的药草交给他后,回去时就将他说要娶她之事告诉了娘,娘听完后便训斥她,不准她再随便的跟来历不明的陌生男子交谈。而且娘说他中了毒,还遭人追杀,也许是名恶人,所以才会被人追杀的。为此,娘好一阵子不准地再到水帘洞,娘那时还殷殷叮嘱告诫她,不能让任何男子踫她的身子,或看到她的身子;娘说,若有男子踫过她的身子,那人只能是她的丈夫。
「我不管你娘答不答应,既然我说过要娶你,你就只能嫁给我,别无选择。」
蓦地,他伸出长臂,泠不防的将她拉往自己怀中,邪恶一笑道:「你说我无耻,这我倒也不否认,不过,你又好到哪去,光天化日之下竟赤果著身子在这溪中,这分明是有意想引来别人的非分之想,就算我对你怎么样,那也是你咎由自取。」
「啊!你想怎样?你不可以踫我!」她吓得惊呼,死命的抵抗自己贴近他的身体。
瞧著她一脸惊吓的神情,东方傲情戏谵的道:「我没想怎样,我不过是想让你更能仔细的瞧瞧你的丈夫。」他伸出手,挑逗的轻抚她另一边完好粉嫩的脸颊。
她手上紧抓著衣衫掩住身前,狐疑的瞪著他含著邪恶的笑脸,心生警惕的道:「你别不要脸了,你才不是我的丈夫,你放开我,我要回去了,不想理你了。」她努力的想推挤开他,但他却文风不动的站得好好的。
「小丫头,那可不行,我还想理你呢!咱们一别四年,还未一诉这四年来的思念之情呢!」望著她紧张的模样,他放开她轻笑的道:「好吧!你先把衣衫穿好,免得我心头欲念一直翻滚著。」
他一放开她,她退后数步,有些惊疑的瞪著他。
「怎么?你还不穿衣衫,莫非是在等我帮你吗?」东方傲情邪笑瞅著她。
「我才不要你帮呢!你转过身子,不许看我。」她奸讨厌他脸上的那种笑容。
瞪了她片刻,东方傲情笑说:「好吧!我转过不看就是了。」他果然背过身子不看她。
她急忙的将衣衫穿妥,见他仍背对著自己,巧眸一转,心中忽生一计,使劲推了他一把,存心想将他推下溪潭。这人太可恶了,该受些惩罚。
东方傲情轻移脚步侧身避开,结果,她一个煞不住身形,自己往溪潭中跌去。见她跌往溪潭中,东方傲情本能的伸出手想拉回她的身子,她乘机死命的紧拉著他的手,将他一起拉跌进溪潭中。
顺溪泅泳而去,不多久便爬上岸,钻进乱草丛中没去了身形。
方才好心伸手想拉住她跌落的身子,东方傲情怎么也没料到竟会被她顺势拉落溪中,恩将仇报。他一向不擅泅水,好半晌才自潭中浮起,抬头一望,已不见了她的身影。
这精灵的丫头让他对她更感几分的兴趣了,今天,他非找到她不可。望著溪水旁杂乱丛生的草木,四年前,她也是在一忽儿间便没了踪影,可见这些乱草后应另有洞天。
东方傲情跃出溪潭,沿著溪岸走到乱草丛中,找了几根枯木拨开丛生的乱草,仔细的搜寻,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。
半晌,他拨开了紧临著一处山壁的长草,发现了一处幽暗的洞口。
没多想,他即弯身进入洞中,小心的往前行去,在幽暗的山洞狭道中走了好半晌,终于发现前面隐约有亮光,心知就快到出口了,他加快脚步疾往前去,出了洞口,眼前出现的是一座林子。
「咦,这座林子好像是……」为了证实心中的疑惑,他再往前行,见到一座竹屋。「果然是这里!想不到淮州山竟然能与寄枫山庄此林相通,难道她是住在这里的人?!」东方傲情狐疑的走进竹屋内,没见到人,不过,却听到了她的声音由竹屋后传了过来,他俏声的往屋后走去,果然见到她正站在屋后一堆土堆前说著话。她已经换了另一套干净的灰布衣衫。
「娘,您果然没说错,那个人真不是个好人,他很无耻,竟然敢偷看女儿的身子,而且他的笑容也很邪恶,看了就教人浑身不舒服,恨不能打他几下。不过娘,我还是小小的教训了他,我把他拉进了溪潭里了,看他沉进潭中的窘样,他好像不怎么会泅水;就让他喝几口水,惩罚他的无耻,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!娘,您说我这么做对不对?」
说著,她在土堆前席地坐了下来,一脸忏悔的模样又道:「娘,我没听您的话又跑到水帘洞那里去玩,请娘不要生气。您死后我一个人待在这林子里好无趣,所以才会又到那里去玩,不过,娘您放心,我很听您的话,不再随便跟陌生人交谈,我在那山里一见到有生人,便赶紧的躲了起来,没让人瞧见我。」
「小丫头,我不是瞧见你了吗?」东方傲情笑嘻嘻的走到她身边瞅著她,「我想你娘一定会很生气,你竟然没听她的话偷跑出去,不只让我看到了,而且我还跟著你到了这里。」原来是她娘不准她再到那里去,难怪当年会找不到她。
陡然见到他,她呆了一呆,蓦地才大惊失色的脱口问:「你是怎么来的?!」
「是你带我来的。」东方傲情笑意盈盈道。
她瞠怒的盯著他。「你一定是偷偷的跟著我来的,走!你这个无耻之徒,立刻给我离开,要是让人知道了你擅闯这里,你会被人杀死的。」
「是吗?我倒想看看有谁能杀死我。」他挥挥湿漉漉的衣袖,「小丫头,拿件干净的衣衫给我换。」他最讨厌身上湿淋淋的感觉。
「我们这里没有你可以穿的衣衫,你立刻给我走。」她板著脸不悦的瞅著他道。这人真是无耻极了!不仅不懂什么是非礼勿视,甚至还偷偷的跟著她回家。
「是吗?那我只好自己去找了。」说完,他迳自走进屋内翻找著橱柜。
「你做什么?你给我住手!」见他居然真的动手翻找著橱柜,她急急的扯著他的衣袖,想阻止他。
东方傲情无动于衷继续翻找,半晌道:「看来真没有我可以暂时换穿的衣衫,算了,我将就一点吧!就这一件了。」他找出了一件白色毛皮做成的斗篷。
见他拿了自己的斗篷,她心急得伸手想抢回来,不过,被他格开了。「你拿我的斗篷做什么?还给我。」
「你别紧张,这斗篷我会还你的,不过,得等我的衣衫晾干了才能还你。」他含笑望住她,「你若想我赶快将斗篷还你,那么就快生火把我的衣衫烤干‧」
「我才不会帮你烤衣衫,你立刻把斗篷还我!」她气冲冲的瞪住他。
「好吧!那么这件斗篷我可不知多久才能还你。」说著,他动手在她面前脱下湿淋淋的长衣。
「啊!你要做什么?」她目瞪口呆的问。连娘都不曾当她的面脱下衣衫,娘说只有夫妻才可以在彼此面前脱衣服的,这人怎么这么无耻,竟然当著她的面脱衣!
「你不会连这都看不懂吧?我要把这身湿衣裳脱下呀!我不喜欢穿著湿衣裳。」他边说边脱衣衫,半真半假的道:「我刚才看了你没穿衣衫的样子,现在就让你看回来,怎么样?我这么做很公平吧!你一点都没吃亏。若你想看就尽量看吧!我不会像你刚才那么小气,不让人看。」
「你……」她急急转过身子,虽然长年幽居在这林子里,不怎么明了世事,但娘在她那次遇到他时,曾告诉过她一些男女之防。她羞红了脸,对他如此的无礼气得牙痒痒的,恨不得能狠狠打他几拳。
「怎么?你不看呀!那可是你的损失哦!」东方傲情已将身上的湿衣脱下,披上了那件宽大的斗篷。
「哪!你若想要尽快要回这件斗篷,就快将我的衣衫烤干。」他将自己的湿衣递到地面前。
魂魂不甘心的接过他的湿衣,拿到屋前生起了火堆烤衣裳。
东方傲情赤著脚,走到火堆前睇著她道:「小丫头,你可别不甘心的想将我的衣衫烧了,若我的衣衫烧毁了,你这件斗篷我可不还你哦!」
被他看穿了她方才闪过的念头,她恨恨的瞅著他说:「你别再叫我小丫头,我娘都叫我魂魂,我不叫小丫头。」火光映红了她的脸,她娇怒的模样煞是逗人。
东方傲情痴瞧著,心湖无由的荡过一种莫名的情愫与怜惜。他的目光瞥到她脸上的那道疤,忽地想起什么,赶紧由她手中抢过他的衣衫,在暗袋中找到了一只小瓷瓶。
「还好,没被火烤融了,否则要再调制,还得再花一些时日呢!」
手握著小瓷瓶,他将衣物再交给她。
「那是什么东西?看你那么紧张。」地摊开衣物烤著火。
他没回答,凝眸望著她问:「你叫魂魂?」
「嗯。」她无趣的点点头。不知道为什么?这人看久了似乎倒也不那么讨厌了。
「你想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?」
「你要说就说,不说就算了。」她知道或不知都没什么分别,反正把他的衣衫烤干了,她就要赶他出去。
「瞧你说得这么薄情,这瓶子里装的可是我特地为你花了不少时间调制的膏药。」
「为我调制的膏药?我又没生病,要你为我调什么膏药?」她奇怪的问。
「为了你脸上的那道疤呀!难道你不曾想过让那道疤痕消失吗?」自调好了这去疤药膏后,这瓶子他一直随身带著。
她模了模脸上的疤,淡然的道:「娘说这疤是好不了了,所以我从没想过这问题,况且这疤早已经不痛了,还治它干什么?」
她脸上的那抹淡然,让东方傲情无由的涌上一抹心疼,脱口道:「今后有我在,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!」话一说完,东方傲情自己暗暗吃了一惊。
「这里才没有人会欺负我,若说有,那人就是你!你先是偷看我的光溜溜身子,又抢娘留给我的斗篷,我看你一定不是好人。」这么一想,她更加认定他是个恶人,怒瞪著他,若不是暗忖自己的力气比不过他,此时她已揪起他,将他给丢出去了。
东方傲情给了她一个迷死人的笑脸,对她的怒容视若无睹,「魂魂,这瓶中的药可以治好你脸上的那道疤,不过,在治疗期中会发痒还会痛,只要你能受得了,我现在就可以帮你上药治疤。」对刚才闪过心头那种奇异的心思他懒得去探究,反正他决定要娶她了,何必再去想那么多呢!
一听他说会痒、会痛,她立即惊惧的挥手,拒绝道:「我不要,我现在这样就很好了。」当时脸上的伤疤让她痛了许久,至今她仍余悸犹存,可不想再痛一次。
突然一股烧焦味传来,她低首瞥见手上的衣物被烧毁了一小截。她急急解释道:「我不是故意的!」
东方傲情瞅睨著她,叹了一口气,找来了几枝长树枝做了个架子,然后把自己的衣物披挂在树枝上。
「喂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这件斗篷你不可以不还我喔!」她著急的道。
「这斗篷对你很重要?」东方傲情低首细看了一眼身上披的这件斗篷。
「那是娘留给我的,她要我满十六岁时,带著它去鹿鸣山去找我爹。」
「哦,你爹是什么人?」他还以为她爹也已经死了。
「我娘说我爹是白鹿太子。」她一脸孺慕之情的幻想著父亲的容貌。
「白鹿太子?」他不曾听过武林中有这么一个人。「你爹为什么不在你们身边呢?」
「娘说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,所以才会离开我们的。只要我把这件斗篷拿给爹看,爹就会知道我是他的女儿了,那时,爹就会带我去一个很好的地方,我就不会再一个人孤零零的了。」
「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林子里生活吗?」
「不是的,本来还有我娘陪著我,可是,娘在一年前病死了。」一想起娘,她突然忍不住想哭。
东方傲情将地轻拥入怀,柔声的道:「魂魂,别怕,你娘虽然死了,但是,你还有我,我不会再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了。」
想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念头突然强烈的窜起,占据他的心头,他认命的笑了,看来四年前他真是一语成谶,她注定是他的妻子了。
她不领情的推开他,擦了擦眼泪。「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,你又不是我什么人,再说,我娘说过,这林子任何人都不能擅进,凡是擅进这林子的人是会被杀死的。等你衣衫晾干了,天也差不多黑了,你由那洞口偷偷的出去,以后别再来这里了。」
东方傲情奇怪的问:「为什么这林子不准人进来呢?」
「我不知道,是我娘告诉我的,这里不只不能有人进来,连我和娘都不能出去。我就是因为没听娘的话,偷偷的由前面跑出了林子去玩,所以脸上才会被人划伤的。本来那人拿著好长的剑要杀死我,是我娘跪在地上苦苦的求她,她才没杀死我。」她记得娘说过那一脸凶恶的人是她的舅母。娘还告诉过她,她还有一个外公、有一个舅舅,奸像还有一个表姊,只是娘从不告诉她,她们为什么不能出这个林子。不过她常常看见娘拿著那件斗篷怔怔的看著,有时还会看得流下眼泪。
今后他不会再让她受这种委屈了,东方傲情在心底暗暗的道。望了眼残霞满天,早上、中午都错过了用餐,肚子正开始抗议了,他捧著肚子道:「魂魂,你这里有没有吃的?我饿了。」
睇他一眼,她不怎么甘愿的走进屋子,端来了一碗青菜给他。
虽然东方傲情不是很挑食,但看著魂魂端来那实在是十分粗陋的食物,他单是看便已无任何食欲。
「喏,只这一碗了,再多可就没有了。」
见她似乎十分珍视这粗糙的食物,东方傲情勉强自己将那碗粗食强咽下腹。
他边吃边问著,「你一直都以这些食物果腹吗?」爱怜感觉又再窜上了心底。
「以前都会有一位婆婆定时送来一些米粮放在林子外,不过自两年前开始,也不知怎么了,她都没再送来了,所以,我和娘便只有自己种些野菜来吃。」魂魂不知道那位婆婆早已驾鹤西归,她死后,便没人再记得要为她们母女送来粮食。
东方傲情没再说话,低首吃饭,但那抹奇异的疼借感觉一直低回在他心底。
他吃完后,他的衣衫也差不多已晾干了,魂魂拿过他的衣衫道:「喏!你的衣裳干了,你快把我的斗篷还给我。」
他到屋里换回自己的衣裳,笑著走出来将斗篷还给她。
「魂魂,你什么时候满十六岁?」
「再过十天,你问这做什么?」
「你不是要去找你爹吗?我陪你去。」
「我才不要你陪呢!」她不希罕的道。
「你知道鹿鸣山在哪吗?」
「我可以问人。」
「我决定的事是没人可以拒绝的。」他决意的道,瞥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,「我得走了,魂魂,明天我会再来看你的。」
见他要往林子出口去,她急急拦住他道:「喂,你不能往那里出去,被人发现你会被杀死的,你还是往那处洞口出去。」
「你放心,不会有人发现我的。」他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,一个纵身,离开了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