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山上跟她住了一年。那时我国三正值叛逆期,跟她丈夫和她丈夫的儿子都处不好,国中毕业我到台北来半工半读,从此一年只回山上一次。」
他转过头,模了模脸,可能是抹泪。
「我妈在台大医院住了一个多月,那段期间我努力戒酒。我妈送进太平间那天晚上,刚好是平安夜。」
安娜流著泪,伸手去握他垂在身侧的手,给他无言的安慰。他握紧一下她的手再放开。
「我妈过世后,有一段时间我活在忏悔中,活得很茫然,几次想再喝酒麻醉自己,但是想起我答应过我妈不再酗酒,只好一再克制。那个时候丁香开始接近我,我情绪低潮时不太搭理别人,不晓得为什么她因此觉得我很帅、很酷。她跟我说过,她从十三岁发育得差不多后就追求者不断,她周遭的男人无不把她宠上了天。我不拿正眼瞧她,反倒吸引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