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落一子,她跟了一子,立刻,忍不住「啊」了—声,不必再走棋,她已看出输了。
轮到他,他拿住一子考虑半晌,把棋子扔开。
「我们再来。」他和乱了棋子。
明明是他赢的局面,为什不落那决定性的一子?
「刚才你赢了,」她问。「为什要弄乱棋盘?为什不走那一子?」
他微微牵扯一下嘴角——亦天式的微笑。
「知道赢了就行了。」他淡淡的。
「为什不落那子?看见实实在在的赢?看见对方被杀得片甲不留?」她再问。
「有的事不必眼看,心中知道也就行了。」他说。
「我不明白。」她摇头。「留下这最后——步——我觉得意犹未尽,我喜欢把事情做得完完全全。」
「完完全全之后就不再有任何余地了,」他说得很特别。「我不喜欢这样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凡事不必做得太绝?」她盯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