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妈也在那一年开始,心性逐渐变了,为了不让外人误会我们,她拒绝一切馈赠,过得十分俭省,用她私人工作收入带大我。她不吵不闹,非常安份。我爸不知道的是,他没来时,我妈寡言严厉、说话尖刻;我爸来了,她立刻恢复乖顺温柔的模样。我爸是她的主宰,她体态保持一如往昔,笑起来甜美依旧,这样严苛的自我要求,全是为了我爸,但是我明白,她渐渐虚有其表,内心的她慢慢死去了,她早就知道我爸的承诺虚无缥缈,这一生,我爸心里只有他自己。」
她匆匆抹一下眼角,继续说道:「考上高中那个暑假、她病了,病势来得又猛又急,我爸束手无策,其实这病谤早已潜伏不知多久,我心里有了隐约的预感,她放弃了一切,这病傍了她最好的释放,她不必再找借口,彻底放弃了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