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芝茵眼角布著泪,看来是那样悲伤,那样真诚的敬爱徐老太太,那样悲痛老太太的病况。
「伯母,我——怪我,都怪我,我不该告诉您的,我实在不该告诉您,我——」
徐老太太僵硬的脸,沙发上的背脊,虚瘫得像一条随时一松手就会滑溜的缎布。
李芝茵含著泪,模样是一副追悔与对自己的不可原谅,只差没有掴自己的耳光。
「伯母——」
「有多久了?」徐老太太平静的,声音像来自另一个地方。
李芝茵悲伤的擦著眼角。
「——两年多了。」
「这个病能拖多久?」
「医生说——大概三年。」
徐老太太几乎是摇跌的站了起来,李芝茵马上过去扶,徐老太太表现得万分安详,没有慌张与零乱,步履平稳,丢下李芝茵,走向卧房。
「伯母——」
徐老太太手扶著卧房门框,停下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