姊姊回来,丢下大衣,第一件事便是找香烟抽,手袋里一阵乱翻,掏出金打火机,点著一枝薄荷香烟,慢慢的喷出来。
我看著她。
她狠狠的把打火机往皮包内摔进去,问我:「还没睡?」
我合上功课,看著她。
「香港大学毕业了,又如何?两千八百块一个月,早上七点半爬起来往面孔上搽脂抹粉去挤公路车上班!」她自鼻子里哼出一声。
我暗暗叹口气。
她改变话题。「气得我。你想想今年,根本就没冷过,才去做了一件短的银狐,想想光一件重毛的大衣,还买不住,赶紧又去做件长的明克,光是试皮样就推我好几次,他妈的,我的钱不是钱,香港人的钞票都压扁在箱子底下,发了霉了,花不出去的苦,万把块洋钿做件大衣,老板简直爱理不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