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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恋 第六章

饼午,他们三人乘坐维扬的吉普车上山。

一路上,赛玛频频跟维扬诉说过往的种种,似乎有意让坐在后座的征云一句话也插不上,最好有自知是闯入者之明。

征云戴上太阳眼镜,装作假寐的样子,来个相应不理,不过他们的谈话仍是句句传入耳。

她聆听著他们的谈话,但随著车子逐一绕著山路攀登而上时,赛玛却越显沉默,到最后完全噤口不语,尾音还拖著长长的叹息。

「别担心,没事的。」维扬空出一只握住赛玛的手,并轻声安慰她。

「我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了,不知道姆姆他们是否还会接受我。」赛玛不胜唏嘘的说。

「你不要想太多,这一段时间,他们一直都很关心你。」

「是吗?」赛玛不确定的说。「维扬,谢谢你能陪我回来。没有你在身边,我真的没有勇气再面对姆姆。」

「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种话吗?只要你今后能好好的面对生活,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。」维扬真心的说。

语罢,赛玛小声啜泣著。

这话,别说是赛玛,换作任何一个女孩听了,心里一定是暖烘烘的;可是征云却凉透了心,全身起了寒颤,这其中甚至隐含极大的愤怒和羞辱。

她想起,他几次主动撩动她心弦的吻、以及那一日天雷勾动地火的结合,如今又听到他对赛玛的表白,她才想到自己也不过是点缀他牧场生活的一位女配角,如今女主角回来了,她当然只得靠边站。

既然如此,那……她也可以把他当成是一次度假时的艳情。征云紧紧的咬著嘴唇,倔强的死钻胡同。

一路的颠簸,终于,车子停下来了。

「征云、征云,快醒来,我们到了。」

征云有意让他多喊几声,然后才故作姿态的悠缓醒过来。

「到了?」征云下车,把眼镜往上推,耀眼的阳光刺得她一阵目眩。

「你的脸色很难看,没事吧?」维扬问。

「还……好。」征云重新将眼镜戴上。「可能是弯来拐去的山路让我不舒服,过一会儿就没事了。」

维扬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,没有再说什么,便跨步走到赛玛的身边,两人并肩朝一间老旧的木皮屋走去。

征云没有跟上去,而他们好像也忘记了她的存在。

他们直直走进木皮屋。

她停下来,没有跟著进去,反而在路边随意拣了一块石头坐下来。

饼了一会儿,维扬出来找她。

「原来你在这里!」他的声音里有放心和指责。

征云不看他,也不搭话。

「你又怎么了?」他随地拾起小石子,丢向远方。「才来,马上就对这里感到失望,心里后悔了?」

「你不需要用这种酸里酸气的口气来讽刺我,反正我是全身充满市侩的庸俗女人,一定没有眼光欣赏这里的好。」

「我发现你的个性不仅是倔强、不服输,而且还很容易冲动,有时候真会让人招架不住。」

「对,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可爱的女人,不是男人温柔的伴侣,你不是早就知道了,那做啥还邀请我一道来!」

「原来你在生我的气!」

「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!气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你说希望我来的鬼话。」征云气话脱口而出,怔忡一下,半晌不说话。

维扬拿下她的太阳眼镜,盯著她的脸不放。

征云伸手想去抢眼镜,不果。

强烈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来。

「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一道来。你为什么总要扭曲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呢?」

她半眯著眼楮,看不清他说这话时的表情。

「我没有扭曲你的话,你们在车上所说的每一句话,我都听得一清二楚。你是真心要陪赛玛一道上山,怎么还能说出真心希望我来的话?你未免太多真心了。」征云揶揄著。

「你是一个自私的女人,只容许自己拥有,不许别人一起分享。」维扬笑得有些诡异。

「我只是讨厌花言巧语的哄骗。」征云从他手中抢回墨镜,重新戴上。「现在你可以老实告诉我你的目的了吧?」

「我和赛玛是老朋友了,她近乡情怯,我当然义不容辞陪她走这一趟。至于你——」维扬吊一吊眼梢,咧嘴笑说:「借这一片好山好水陶冶一下你的性情,挫一挫你这副尖锐的脾气,也许你会突然明白不是每一件事都必须要计较到握在手中才算赢。」

「你——偷听我讲电话?!」

「我不需听你说什么电话,看看你说话的神情不就什么都明白了。」

「你明白什么!你每天待在牧场里安逸的放牛、自在快活的骑马,哪里可以体会我们工作上的竞争和压力。」

「那就丢开身上的名牌衣服、脱下脚上的高跟鞋,留在这里放牛好了。」维扬以开玩笑的口吻说,但是他的表情是认真的。

「你……」征云惊异的看著他,没想到他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。

如果他是真心的,那么她真的很心动。

当她想再一步确认时,他又径自替她下了结论。

「你当然不可能这么做,你的身材不穿那些剪裁合身的套装太可惜了。」维扬拉她起来,轻拍一下她晒红的脸颊。「好了,我们进屋里去吧,免得让主人以为他们怠慢了你这位娇客,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项耻辱,布农族的人可是很热情又好客的。」

维扬很自然牵著她的手走著。

「赛玛她……还好吗?」征云问。

「她很好。都是一家人,姆姆没有理由不原谅自己的女儿。」

很快地木皮屋就在眼前,让她没有机会再深究他跟赛玛之间的事。

「维扬,原来你在这里?」赛玛跑出来,亲密的挽著他手。「姆姆很高兴你能陪我上山。」

「这么说姆姆原谅你了。」

「嗯,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你,姆姆一直很喜欢你……」赛玛有意冷落征云。

他们边说边走进屋里,征云默然跟在后头,一句话也没有插进去。

***

晚上,空气有点炎夏欲雨不下的窒闷,再加上大批观光客涌入举行祭典的广场,即使清凉如水的山风也吹不散这份燥热。

一堆人围著一团火炬席地而坐,观赏这原始又充满爆发力的歌舞。

征云也坐在其中。

起初,她显得心不在焉的观看,手频频拭著脸上的汗渍,目光左右寻找维扬的身影。

罢才还看见他跟赛玛亲密的说著话,才一晃眼,他们又不见了,这更加使她原本就燥热难耐火气,如今又再上头洒油。

征云只觉全身又湿又热,再也不愿呆坐在这里。她毅然站了起来,困难的想从这一堵人墙走出去。

「你要去哪里?」维扬不期然的出现在她身边。

「离开这里。」征云丢下这句话。「好热哦!」

「坐下来,祭典的高潮才正开始。」维扬不顾她的反对,手拉著她的手臂,就强迫她坐下来。

「你干什么!」征云才不满的说著。「我还以为你打算整个晚上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。」

「怎么会呢!」维扬说。「用心看,这整个祭典过程都很值得细细观赏,虽然我已经看过几次,但是每一次都能带给我强大的冲击。」

话完,他的声音就被一阵清亮高亢的歌声给盖过。

征云整个情绪似乎也被带动起来,连同目光也一并吸引过去。

她看到在这充满原始氛围里,部落的骁勇战士,也是勇猛的猎人,唱著听不懂的歌,跳著看不懂舞,却不必等脑子去解读其中的含意,就可以强烈感受到他们直接、热情的表达生命力和爱。

维扬将手伸过来,紧紧的握著她。

接著是一阵合音响彻云霄。

这时征云看到赛玛一身传统服饰,明艳动人,站在一群布农族丽人当中,摆手摇臀,引吭高歌。

「赛玛真美,」征云由心的赞赏,相对地,也是一股很强的妒意。

「她一直是布农族里最受宠爱的公主。」

「也是你的吧。」她细小的声音淹没在歌声之中。

现场充满欢乐的歌舞。

常听说:原住民是无言不歌,无动不舞,这话一点也没错。

这时候一些观光客忍不住下场七手八脚和他们同欢的跳起来。

「走吧!」维扬在她耳畔大声的说。

「啊?」征云不解的看他。

「我们离开这里。」他拉她起来。

「不是还没有结束?」

「接下来是余兴节目,除非你想看?」

「不要。我全身黏答答的,恨不得赶快离开这里,舒服的冲个澡。」征云随著他离开热闹的现场。

***

走了几步之后,她发现这不是回木皮屋的路。

「你要带我去哪里?」征云瞧看四周黑暗又寂寥,偶传虫鸣声,心里不免起冷疙瘩。

「害怕了?平时看你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,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胆小。」

「我……不是害怕,而是……」她的眼珠子简直不敢随意溜转,惟恐看到不该看到的影儿。

「你怕看到……」

「不要说出那个东西。」征云惊惶的捣住耳朵。

维扬清朗大笑几声。「我以为你天不怕、地不怕的。走吧!绝对没有你心里所想的东西。」

「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?」征云紧紧的跟牢他的步伐。

「一个很好的地方。」

她紧密挨著他走著,约莫又走了几分钟之后,维扬停了下来。

「到了,就是这里。」

黑暗中,她看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,但是借由淡淡的月光和粼粼的波光,不难猜出这里是山中小山谷,前面还有一条不知名的小河。

「把衣服脱了下水泡一泡,这里的水不深只到腰部,很安全,就算不会游泳也不会有事。」维扬已经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服。

「我会游泳,只是这里是露天……」征云为难的说。

「别蠢了,这么暗,什么也看不到。」他率先步入河中,舒服仰泳著,双臂缓缓滑动。「真过瘾,快下来呀。」

「我……没有带泳衣。」

「那些泳衣是累赘,果泳才合乎自然。」

「可是,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?」她仍觉得果泳应该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才对。

「放心,现在不会有人来的。」

征云注视他泛著光的身体步在水中来回悠游。

「这水很清凉、也很干净。」维扬在向她招手。

征云仍在猫豫。

「我倒忘了,这里不是设备良好的游泳池畔,没有体格健硕的救生员你就不敢下水了?」他有意用话激她。

「我在学校得过游泳金牌,不需要救生员。」她立即辩驳。

「你不是扭捏、造作的女人,快脱掉衣服下水,果泳才是真正的游泳。」他的身体在波光的映射下闪闪泛著光。

她心动,终于也动手脱上的衣服。

她从背著维扬的那一头缓缓步下水。

罢开始,她只敢在离河岸较近的浅滩处清洗身体,慢慢地,才放胆游向水中央。

突然地,维扬像个孩子似的把水泼向她。

「喂,你干嘛泼人啊!」征云娇嗔不依,也回泼回去,然后快速游走。

「我说得没错吧,让身体直接亲近水,是一件美妙的感觉。」

维扬朝她游来,两人在水里相互追逐,如水中两条戏水交欢的鱼儿。

两人在水里游玩好一会儿之后,征云渐觉得精疲力竭。

「停!我要上去了。」说著,她转身往岸上游去。

才游没几下,她突然感觉到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。

她用力的挣扎,嘴里忍不住惊惧的呼救著:「维扬,维扬……」

这时维扬从水里窜出,攫住她的腰肢,大腿盘扣住她的下半身,直冲她笑。

「你——你以为这个玩笑很好玩吗?」征云怒眼斥责。

「我不是有意要开你的玩笑,」他抹去她脸上的水渍,低声的说:「我只是喜欢听到你说需要我的呼唤而已。」

「我不懂你……在说什么!」她急欲想回到岸上。

「你心里明白。」他的双臂牢牢攫住她的身体,并饥渴的吻住她。

「维扬,不……要这样,这里是……」征云的脑子还在提醒她不能在荒郊野外跟他,但这样的抗拒又是多么无力。

「我每一次跟你在一起,心里就会升起一股冲动,无法抑制,你了解这种感觉吗……」

「嗯……」她嘴里轻哼一声,心里呐喊:我懂。

「那一次之后,我就一直在想你……我想告诉你,你就是我找了好久的女人……」

「维扬,我也是。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事业心重的女人,男人只是生活其中之一而已;可是你不同,你凌驾……在我的事业之上。」

「那就不要回去了……」维扬吻得深入,仿佛恨不得将她嵌入到他体内。

「嗯……」她无法说话,只能用不断的申吟来回应他。

征云觉得她再也站不住了,脚再无力气支撑这股欲念,脚下突然一滑,身体没有预警的向前倾倒,连同维扬,两人就这样跌坐入河里。

两人愕然相视,接著又大笑起来。

征云脸红,然后率先站起来。

「我们该回去了。」

「我再游一回。」维扬才说完,人已隐入水里。

她回岸上穿回衣服,坐在河畔等他。

***

夜里,他们从溪谷走回屋里时,发现赛玛仍穿著传统的服饰站在门外等著。

「节目还没有结束就不见人影,你们跑去哪里了?」赛玛劈头就抱怨。

「到后山那条小河洗澡。」维扬毫不隐讳的直说。

「我有事要跟你说。」赛玛说时,她那双大又黑如幽潭的眼眸冷冷的朝征云投射过来。

征云假装没有看见,还故意打了一个呵欠。

「赛玛,有话等一下再说,你先带征云去你们今晚要睡的通铺。」

「不用了,只要告诉我哪一间,我可以自己去。」

赛玛往左侧那个小窗口一指。

维扬和征云含情相视一会儿,征云便道了晚安。

她朝屋里走去时,还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回头看。

就在她人要转入屋里时,头还是忍不住转了一下,正好瞥见赛玛哭著扑向维扬的胸膛,环抱住他。

「维扬,你忘了我们的事,不再爱我……」

赛玛哭喊的余音,传入征云耳里,她的心顿时揪了一下,然后撇过脸,快步走进房间。

半夜三更,征云醒来过一次。

身边仍是空荡荡的,赛玛还没有回来睡觉。

征云在这张硬梆梆的通铺上翻来覆去,努力只想著河边的事,可是脑海却始终留在赛玛拥著维扬那一幕,心思无法平静下来。

他们整夜在一起吗?

她想等赛玛进来,等了好久,等到天色微微发白,终于她在不堪失望又痛心的折腾之下,实是困倦不已,又睡著了。

再醒来时,已是日上三竿。

征云非常确定赛玛整晚没踏进这里一步。

赛玛的姆姆招呼征云吃过早点,对于赛玛和维扬没有出现似乎并不以为意,于是征云也放弃询问的念头。

在跟姆姆道谢之后,她寒著一张脸,倚靠在维扬的吉普车的车门边,一面看著时间,一面等候。

饼了好一会儿,维扬才姗姗来迟。

「对不起,你等很久了吗?」他搔一搔头,一脸惺忪。

「对,等了一个多小时。」她生气的说。

「现在上路,应该可以在中午回到牧场。」

「赛玛呢?」

「她会多待几天,不跟我们一道走。」维扬无精打采的坐到驾驶座上,看到征云还杵著不动。「怎么不上车?」

「看你一副因贪欢而睡眠不足的样子,我可不敢坐你的车,我看还是由我来驾驶,我们才能安全顺利的回到牧场。」

维扬只觉头昏脑胀,一时也没反应过来。

「怎么?不相信我开车的技术,还是不敢坐女人开的车。」征云嘲弄的说。

他耸耸肩,将身子挪到邻座之后,就闭目养神了。

征云发动车子,用力一踩油门,车子像飞一般狂飙出去。

「你疯了!哪有人这样开车的,而且还是在这种曲折的山路。」维扬惊吓出一身冷汗,顿时所有的瞌睡虫全被扔出车外。「我早该想到会这样,不应该相信你这个女人。」

「我才不应该相信你这个男人。」征云想到昨晚他跟她经历了一场甜蜜戏水乐之后,竟还能跟赛玛缝蜷一夜,一想到这里,她的怒火已从头顶延烧到脚底,更是加速踩踏油门。

「停车!现在我可不欣赏你这股劲。」维扬怒气冲冲的朝她吼叫。「你可不要把骑马的狂野精神拿来这里施展。」

此时前面有一辆车急凶凶的驶来。

「快往山壁靠过去,快——」维扬命令的同时,征云方向盘飞快一转,又让车速逐渐缓慢下来,机灵闪过来车。

「干!不要命了,你这个男人怎么让女人开车……」那辆车里的一位男子在擦身而过时不爽的探头叫嚣一句。

声音渐行渐远,维扬可是听了一脸铁绿,忿然伸过手拉住煞车杆,车子停了下来。

「换位子。」维扬严峻的命令著。

征云一言不发的下车,绕过来,坐上维扬原先坐的位置。

「你是吃了炸药,还是把整坛醋给喝下去,腐蚀你的脑袋了?」他用余光瞥她一眼。

她斜眼瞧他一副余悸犹存的恼怒,于是大笑起来。

「你真是一个疯狂的女人。」

车子缓缓上路了。

她仍是笑不可抑,笑到呛声,猛然咳了几下。

「我没想到你也会害怕。」征云笑说,手边拭著笑得呛出的眼泪。

「我当然害怕,我宁可跟你在餐桌上、在河里亲热快活,这样就算死了,也是做个风流鬼,也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掉入山谷而粉身碎骨。还是……你要我跟一道殉情?」维扬调侃的说。

「臭美,谁要跟你殉情啊!而且你死了,赛玛一定会为你哭得死去活来,你不心疼吗?」

「原来你真的在吃醋?」维扬笑说。

「我没有。」其实她也正在为刚才的冲动感到后悔。「我只是不习惯吉普车的性能罢了,才会发生刚才那件事。如果因此让你受到惊吓,我愿意道歉。」

「自从你跌下马的那一次之后,以后你再做任何疯狂的事出来,我都不会感到意外。」

「这完全是不相关的两件事。」征云顶他一句之后,眼楮看著前方道路,不愿再开口。

许久,征云忍不住又故意问:「我,是不是造成你跟赛玛之间有什么误会?昨晚我看到她抱著你哭泣,需不需要我替你跟她解释?」

「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,与你无关。」

「没错!是与我无关。」征云丢下这句话,失望的撇过头去。

饼了一会儿,维扬伸出一只手想去握她的手,却被她给拨开了。

「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上山吗?」

「这与我无关,现在我不想知道了。」她负气的说,摆出一脸不想听的样子。

维扬斜眼看她一眼,撇嘴一笑,逐自说起来。

「不管你现在想不想听,我还是要说。其实我是故意的,我想让赛玛明白我跟她是永远不可能。」

征云听了忍不住将脸转向维扬。

维扬继续说下去。「第一次我到国外读书,是想让她明白不要对我有任何的期待;接著她再度回来这里,又重新燃起对我的希望,于是我要借由你来让她清楚,我永远只是关心她的朋友,没有别的了。」

「你好残忍。」

「你认为我做错了?」

征云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。

车子疾速奔驰,只有迎面吹拂而来的风声。

「征云,昨晚我在河边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。」维扬开口说著。这句话传送到她的耳里,由风散播到整个山中。

一路上,她仿佛一直听到这句话的回音。

她把手臂搁在车门上,让下巴能舒服抵在上面,注视过往的风景,耳里充盈的都是这一句话:昨晚我在河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。

维扬没有直接把车开往回牧场的路,而是直直往山下开去,驰骋在海岸公路上。

奔驰在这条蔚蓝的海岸公路,风声和涛声从耳边呼啸而过,征云的心里鼓满甜蜜的喜悦。

此时的心情雀跃畅快,她兴奋随著车子的速度大声呐喊。「啊……」

「疯丫头!」维扬笑著啐她一句。

他将车子时速减缓,驶在回去的路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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