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情深爱笃。
此时绷带已拆,九信坚持要下床,腿好似已不是他的,站在地上摇摇欲坠,我赶紧搀住他。
重学走路。大男人重温婴儿时分,跌跌撞撞,随时会扑跌,我全力扶持他,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。
稍好,他即要求出院,我也只得由他。
九信是倔强的男人,为自己订下每天的运动量,且日日加码,外加一摊子公司事务,每晚回家累得倒在床上。医生亦说他恢复极快,然而他总不满意,时常见他凝视著自己的腿,脸色凝重,一只手用力在腿上揉搓,终于焦躁得用拳头猛捶。我阻止他,他便对我大怒。
我百般忍耐。
因那刻在他脸上的彷徨与无助,是我所熟悉的。我与他初识那年,他十五,我十三。
等他怒气过后,我已洗净浴白,放好热水,注入沐浴液,招呼他洗澡。
我为他擦身,为他擦拭身体的每一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