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么都坏了,打字机、影印机,我什么时候崩溃呢?」她轻笑,「不得不索性跑到这里来做。」
我没有回答。
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软、这么弱、彻彻底底,道道地地的是一个女人。
「玛莉?」她坐起来问。
「我不是玛莉。」我说。
她看到了我,即使在暗地里,我也可以发觉她加耳朵都涨红了。她坐在我的椅子上,没有动。
这时候窗外的天空是一种深紫色,天还没有完全变黑,室内的灯光黄玄地打在她头顶。
我说:「我……不知道你在这里开工——」
玛莉在我身后开门,她的声音马上传来,「任小姐,只有叉烧饭,没有烧鸡了——咦,施先生。」
我连忙说:「不阻碍你们,我走了,再见。」
我几乎是推开玛莉抢下楼去的。
玛莉在我身后叫一声:「施先生!」
我的心跳得几乎要出口腔。丝毫没有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