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但是我听说戚氏好像不认他了,就连他往日最敬重的老师名士周冶也和他断了师徒之情,临死之前都不肯认他这个学生。”
“呸,那是他活该……”
后面的话荀远微没有留心去听,因为她在转头的时候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戚照砚只是穿着一身再寻常不过的山矾色襕衫,连襥头也没有裹,头发单单以一支玉簪挽着,此时正坐在窗边,离那群士子不远的地方,神色淡静,似乎早已对这些议论声习以为常。
瘦削的腕骨随着抿茶的动作露出来半截,茶杯里升腾起的热气渐渐氤氲了他的面孔。
霜雪照襟,鸟雀尽藏。
荀远微忽然有些不忍,她不由得想起,三年前也是这么个大雪纷纷扬扬的冬天,自己去大理寺的直房里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