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纳梵太太说:「难怪比尔说,只要一半学生像你,教大学就好教了,可惜一大半学生听课是为了找老师的碴。」
我微笑,外国学生都这样,没完没了地跟老师争执,吵闹,我是不做这种事的。如果嫌哪个老师不好,索性不去上他的课好了。
然后我的头就重了起来,昏昏欲睡,安眠药发作了,我奇怪他们怎么叫我吃药,大概是想我多睡一点。我不知道纳梵太太是几时走的。
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冷,窗门开著,有风,但不知是日是夜,玫瑰花很香。因为寒意甚重,我想是夜里。我模索到召人铃,刚想按,仿佛听见有人翻阅白纸张的声音。
一定有人。
「是谁?」我低声问。
没有回答。
「哪一个?你昨夜也在吗?」我把声音抬高一点。
「你醒了!」护士笑说,「怎么把毯子踢在脚后?」
「是吗?麻烦你替我捡一捡。」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