辨明了方向,在一夜的跋涉之后,终于见著了矗立于郊外的独栋小屋。师父该起来了吧!她瞧著远方泛白的天色,迟疑地敲了敲门。
不一会儿,熟悉的脸孔出现在半掩的门后,凤凛阳心中一阵激动,又是感伤又是欢欣,她扑上前去抱住全身素白、带发修行的老尼。「师父!」
「怎么来了?不说在京城里很忙吗?」寺空清瘦的严峻脸上半点不动声色,一双手慈爱地在凤凛阳头上轻抚。「傻孩子,怎么哭了?」
「我──我──」千百件事情一起涌上心头,从家破人亡、进官与皇上相遇、眼见余培青之死与萧慕堇坠崖,到最后为流言所苦,这种种事情盘旋在她脑里,却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尽,个中滋味更不是外人所能体会,千回百转只有一种感觉最为真实。「我好苦,师父。」凤凛阳抬起头,看著这宛若慈母的师父,摇头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