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哈拿,」老人恳求我,「走近一点。」
房间的光线很暗,我只得走近一步。
老人蒙著眼,集中精神注视我,忽然他像见了蛇蝎一样地跳起来,「你,你,艳红,艳红!」
梅姑姑连忙上去按住他,「她是艳红的女儿。」
我颇为耸容,啊,他一直记挂她。
如果这次来见他的是马大,恐怕他更加要吃惊,马大更像。
「你叫哈拿?」他停停神,虚弱的问。
我点点头。
他长叹,「哈拿……」他千言万语,不知如何开口。
我亦无语。
「哈拿。」他又叫我。
我伸长耳朵听他,但是他又没有下文。
他哭了。
我非常震惊。孩子哭,女人哭,甚至是青少年哭,都可以忍受,但是老人经过无数风霜,包括战争,已在死亡边缘,一切喜乐哀怒都应看通看透,还有什么事可以令他们落泪?
我不期然伸出我的手,去按住殷若琴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