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才的紧张令她疲倦,她打一个中觉。
做梦了。
梦见少女的父亲走到她身边,殷殷地问地:「好吗,生活还过得去吗。」
少妇流了一腮的热泪。
在生之时,他是何等样疼惜她们母女,如今如有在天之灵,他一定死不暝目。
当年他们夫妇何尝不是一对璧人,但是命运往往另有安排,叫人走上一条匪夷所思的路。
十五年来吃足苦头。
那天黄昏,刘爵士把冯氏母女转到头等舱住,居高临下,光景又自不同。
少妇吊在半天的一颗心,像是重新归位。
晚上他们谈得比较多。
——「孩子的书总得念下去。」
「那当然,她功课可好?」
「是个优异生。」
「那非进最好的大学不可。」
「从学校回来,最好有个舒服的家。」
「没问题,你们喜欢什么地区什么尺寸尽避告诉我。」
这不是闲谈,他们谈的是买卖的条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