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旁的事情上不坦诚么?
或许吧。
毕竟有的事情,就是既忘不了也看不明了。
戚照砚压了压袖口,从一旁的笔架上拿起一支湖笔,蘸饱了墨,提笔在桌子上铺着的纸上落下了“怀萧鼓赋”四个字。
他的成名作,改变他人生轨迹的文章,他纵使是闭着眼睛,也可以一气呵成。
当戚照砚将那篇赋默完后,再以双手撑着桌子看着上面的文字,忽然觉得这样的磅礴走笔中已然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,尽是空虚与半朽。
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,随手将那支湖笔一扔,抄起那张写满了文字的宣纸,绕过桌案,端起一支蜡烛,推开门,站在门口。
冷风瞬间灌满了他的袖子,手中的那支蜡烛非但没有熄灭,上面的火苗反而迎着风窜得更高了些。
戚照砚将那张纸抵在火苗上,火苗瞬间就舔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