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使劲地擦抹每一张桌子,动作之粗鲁让每一个擦肩而过的服务生行诧异的注目礼,从一楼到二楼,把每一张桌面擦得光可鉴人,她的脸却越发黯淡,手势夹著劈啪响的怒火烧焦味。
「那个──程小姐?」把一张张椅子倒扣在桌面的员工期期艾艾地阻止了她,「够、够亮了,我们要拖地了,您、您可以收工了。」
「噢。」她往空无一人的十九号桌看去,拿了个托盘,把上头早已冷凝的小菜和莲藕汤收起,颓步下楼。
十一点了,不会有人来了,她把冷菜送往厨房,脱下围裙,放下扎束的马尾,强堆起笑脸,对看著帐单的叶芳芝道:「妈,我先回去了。」
「嗯,匡政不送妳了吗?」叶芳芝眉眼未抬,随口问。
「他今晚有事。」她背起背包,默然离开。
不只今晚,连续好几天了,匡政白天在店里坐镇几个钟头,晚上不再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