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公式在眼睛里扭曲,变形,密密麻麻,歪七扭八的,黑的白的,再混着她连抄也抄得乱七八糟蓝色的字体,渐渐快变做一张模糊人脸。
可恶!
谢清砚恶狠狠地锤了一拳头桌子,笔都蹦哒着跳起,摔到桌子底下。
用力过猛,她痛得龇牙咧嘴,哎哟连天,宿星卯被她的动静惊得抬头,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。
随后视野怔然地停驻在卷子之上,笔也停下,再不动弹。
谢清砚随他看去,可憎的十年美术功底,可恨的潦草速写,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勾勒出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形轮廓,哪是公式字迹变做了人,分明是神不知鬼不觉,悄然无声画出了谁的剪影。
寥寥几笔,线条流利,眉目隽逸,眼还往这边扫着,淡淡觑向她,谢清砚大惊失色!
“唰”得站了起来,如遭了当头棒喝,谢清砚眼冒金星倒退两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