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是谁?」国维问。
早三日我都会喜孜孜和盘托出,好使他知道,他不稀罕,可是有人重视我。
但今日一切已变。
我答:「没有人。」
柄维说:「也许,也许离开了我,你会再有新生活,你可以去上学,我替你补习——」
我讶异地看著国维,他始终不肯让我长大,他不是没有爱过我,到此刻他还留恋于我的青春期,他只是不肯让我长大。
他不懂得如何爱一个成熟的女人。
我凝视他。
他有点兴奋:「我终于说服你继母撤消控诉,这是我最得意的一件案子。」
说服她,真不容易,她巴不得亲手把我钉死。陈国维的口才非同小可。
但继母受创,我也受创。她的伤会得好,我的伤不会痊愈。
柄维越说越得意,「海湄,当年你是那么漂亮,一头天然鬈发,象牙般肤色,嘴唇像花瓣……真的,绝无夸张。我马上站在你那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