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错了,陈国维完全做错,他根本连花店这个电话都毋须打去。
「太太,露台两盆花也已经枯萎。」
「留著它们。」
「明年花还会发?」
不会。
但仍然要留著它们。
傍晚我出门,国维叫住我。
他手里拿著我的长手套,踫巧又是鲜红色的。「套子里的人,穿上它。」他说。
这令我想起另外一个人,他曾经吻这双手套。
「每个晚上,足足十年,你到什么地方去?」
柄维终于好奇了。
这几千个寂寞的黑夜,我得设法熬过。
一边慢慢穿上手套,「这十年,我在外头生了五个孩子,夜夜去探访他们。」
柄维笑出来,不是不恻然的。
悲哀,是不是?漫漫长夜,不要它它也会来,硬是逼你与它共度,天天如是。
「你可以找些事来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