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哦,真不幸。」
「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可当的,只有几件旧首饰。」
「你爹是因公身亡?」
「他是船员,做到二副,我母亲那时候在利物浦做女侍,他娶了她,把她带到香港。」
原来如此。
「你父亲也许有亲戚?或可请他们帮忙。」
「他的亲戚?比我们还穷哪,每人都有七八个孩子。」华伦泰皱上眉头,她抱怨,「不知怎地,一直生下去,一个接一个,家里黑鸦鸦地,尽是孩子的头,中国人真是。」
她有时会忘了自己有一半中国血统,当然,华伦泰说这话的时候,用的是英文。其实她的广东话流利得很,标准是可以与街市上的小贩讨价还价,但是她等闲是不肯说的,这一点她承继了布朗太太的遗传。
「回老家你能做什么?」我问。
她不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