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都没有哭,忍到满以为一切已成过去,却又忍不住伤、心起来。
第二天上班,一位同事说:「玉贞,有人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当更。」
玉贞问:「是谁?」
「说是客人。」
若干客人不谙英语,指明要玉贞招呼。
玉贞挂好外套。
洋女同事说:「仙德拉回香港去了,你们真好,可以两边跑,什么地方环境好到什么地方,不比我们,卡死在这里,十年后加薪五百,仍坐这张台子,不被裁员已经很好。」
这话里酸溜溜味道人人听得出来。
玉贞不语。
「你也会走的吧?」
玉贞笑笑。
洋女嘀咕:「有史以来,都没有那么多加国国民在外国生活。」
这也是事实。
玉贞午膳时间是十二时正。
她披上外套去小食店时被人叫住。
「玉贞。」
那声音很熟很熟,玉贞站住,泪盈于睫,却没有立刻转过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