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比我上次见她时心情要好得多,一副大势已去的神态,不是没有自暴自弃的成份。
我很心痛,说不出来的苍凉,眼中充满了泪水。
她很平静,轻轻地说:「如果有人要落泪,应当是我,孝仁,断不应是你。」
我说:「我的心死了,我只想到一件事,当年你父母硬要把你送走,我如果有勇气拐著你去跳楼,倒也一了百了。」
她垂下大眼楮,「那可不值得呢,为我这样子的人……」似笑非笑的表情。「我一生人没开始就完结了,唯一值得回忆的事,不过是曾经拒绝过你。」
我细细回味这话,益发难过,我就这样的走了。
安安一直坐著,没说谢,没说再见,也没送客。
是杨伯母送我出门的。
我心想:你这个愚昧的女人。
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