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静静坐在一角,靠著左舷,面孔肃穆,像正在一个丧礼中致最后的哀悼
船上只有我们两个华人。
当然我不会去打扰她。
我希望她把我当作日本人或是韩国人,那么她就不怕会被认出来。
这个航程将会继续一段时间,船上的美国游客穿著花花绿绿的衣裳,大声赞叹风景美艳。
我举起摄影机拍摄海光船影,以及远处岛屿。
这里跟卡普利不一样,卡普利终年埋在雾中,如蓬莱仙境一般,但希腊的天空永远明朗,艳阳高照,有哪个游客会遇上雨中的雅典?没有。
身边一位穿紫色格子衬衫的中年大胖子问我:「小伙子,第一次来欧洲?」
我笑说:「不,早来过了。」
「幸运的年轻人。」他说:「我与我妻是头一次来。」他向高美琴呶呶嘴:「那是你的女朋友?你们吵了嘴?」
「不不,」我连忙解释,「我们并不相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