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他做讲义,我整个人拥在他背上,当然是妨碍他工作的,但是他并不生气,他说:「你再这样,我就回家了,我情愿一个人在家。」
他对我像对一个小孩。
他喜欢喝黑咖啡,抽烟斗,生活很整洁,但是笔记与簿子都不喜欢给人踫,很怪癖。我不大跟他捣蛋,有时候一个人在楼下看电视,让他一人在楼上专心工作。
我记得是第四个晚上,我一直数著日子,我在楼下看电视,正上演一部悲剧,我看著就哭了,我想:他总是要走的,他总是要走的。
他在我身后说:「乔,你怎么了?」
「没有什么。」我转过头去。
「我有话跟你说。」
「到这边来坐。」我说。
他过来,放下了烟斗。
「乔,我知道你家里环境很好,但是,你既然跟我在一起——」他模出了支票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