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照啊,」我说:「那三百镑早花光了,是不是?」
他说:「我本来想跟兰花一起去,她说:‘我要去自己去,跟你走这么一趟回来,我花的是自己钱,却跳到黄河洗不清,我跟你成了什么关系了?’我说我请她,她又生气,抢白我:「啊,我才值那六百镑!’你想想,这女孩子恁地难伺候,我且冷她一冷。」
我微笑,这兰花倒很有点道理。
「那你是不去了?」
「我陪大嫂回家去。」他说。
我点头,「倒也好,我也放心点,倒省我请假,陪她回去。我九月在巴黎要开一个会。」
思恩瞪眼,「大嫂,你看大哥有毛病了,他教的是机械工程,又不是时装,开会开到巴黎去了,花妙不花妙!」
妻说:「是啊,我倒要好好查一查。」
我一笑置之。
思恩后来托我带东西给他在巴黎的女朋友,我严词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