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点钟我接了一个电话,说公事说足二十分钟,再收拾一下,共花掉半小时。
但他什么都不说,只是双手插在袋中,微笑地看住我。
真叫人心软。
天还是灰暗,下毛毛雨,混著工业区飘浮著的煤灰,脏得离奇。
不过他的姿势一点也不像站在小贩摆摊与工友出入的地方,他像站在初春的巴黎,在狄拉贝路的咖啡站外。
他说:「你看上去很好。」
「我今天穿了新衣。」
「漂亮的裙子。拉夫罗兰?」左文思说。
「是。」我说,「姬娜借给我的。」
「你应该穿我设计的衣服。我们走吧。」他拨一拨我的头发,「头发若留得长些更好。」
「男人总喜欢女人留长头发,一种原始,毫无意识的喜爱,因为长发牵绊,不利于女人,使女人看上去柔弱,他们高兴了。」
左文思深深看我一眼,「你太敏感,且疑心太重。」
我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