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挥毫完毕,放下笔,将作品垂挂在讲桌,开始在一排排座椅走道间踱步,仔细地观看每个孩子的一撇一捺。
她停在靠窗最后一个光头男孩身畔,屈著膝,指著张牙舞爪的几个大字问:「小毛,今天教的好像不是草书吧?我方才不是示范过了?」
男孩搔搔头,咧开缺了几颗门牙的大嘴,冲著她直笑。
「你今天得留下来,罚写三遍!」她不给情面道。
「咦?那边是啥?」男孩指著教室外。
她不疑有他,转头朝外头望去,发现无一丝异样,回头正要询问,脸颊擦过男孩手上的毛笔,她直觉手一模,都是墨汁,她气极败坏,把孩子后领拎起来,咬牙道:「敢诓我?今天一定打你——」
「我没有,我没有,是您自个儿撞上来的,老师耍赖……」男孩边跳边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