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走得十分不自然,他的视线一直沉默的迎著她,给她的压迫力还是那么大。
走近了,她心中巨震。他竟——竟穿了当年的一件铁灰色的毛衣,一样的式样,一样近乎黑的灰,一样是套头的,他怎么会带当年的毛衣来香港?
他站起来为她移开椅子,即使他有千万点不好,他的礼貌。周到和体贴还是一流的。
「我担心你不来,」他沉著声音说,喑哑得几乎听不见。「我怕你不会原谅我。」
「有什么事会用到原谅两个字呢?」她淡而文雅地笑。「我们是多年的老同学。」
「卓尔,我知道你心中生气,」他低叹。「但是我——身不由己的。」
她皱眉,这是什么话?难道黄蓁逼他?
但是她不问,她根不不想跟他提这事。
「这次什么时候来的?」她问。
「来了一星期。」看来他是预备说实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