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噼啪一声,爆出个灯花。
屋中气息愈发沉凝,那一缕缕白海棠的甜香,夹着他身上清苦的柏木之气,宛若无形之丝,渗入骨缝,缠绕心神。
她胸臆急促,呼吸紊乱,一双如星杏眼,此刻蒙上一层水雾,惊惶与迷乱交织,怔怔凝望着他。
拒绝的言辞在齿间几度回转,终是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喘息。
他说得不错,她方寸早乱。
玉堂的指尖终于落下,轻抚她的脸颊,如一片千年柏叶轻触新雪。
那沁凉之意惊得她倏然战栗,欲退时却发现周身气机已被无形桎梏锁住。
“莫怕。”
他嗓音沉哑,似经陈年之酒浸润,带着惑人心魄的余韵。
“千载守候,今夕始圆,我怎会伤你分毫。”
他俯身靠近,两人鼻尖相触,灼热的气息交融在一起,分不清彼此。
杜若烟不由自主阖上了双眸,长睫颤抖若风中蝶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