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把扯下头盖,当成帕子抹去一脸「汗粉交融」的浓妆胭脂,反正没人瞧见。这轿内可真不是普通的闷哪,她忍不住扇著袖子,企图求得一丝凉风,心里又嘀嘀咕咕杂念起来。
她可真不晓得出嫁有啥好玩的,光是脸上一笑就有崩裂之虞的浓妆就够受的了,甭提头上那顶活像只刺猬的凤冠,足足有几十斤重,幸好女人一生顶多成亲一次——就算不止一次也不会太多次——不然真会被这身行头给折腾掉半条小命。向玫琛想起姐姐们成亲的前几天,全躲在闺房里刺绣啦、制衣啦、找娘哭一哭啦等等,再不就含羞带怯、千娇百媚地笑著,完全没有什么「庆祝活动」;像她昨天就特地喝了一缸陈年女儿红以兹祝贺。上等美酒吧!喝得她心里还醉醺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