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得说要早起,那意思是明显地要避免付账,我让他走。费亚曼达百般无聊地站在街角,结果是我请喝的咖啡,明天可只能喝清水加面包了。
我说:「我送你回家。」
「我不想回家。」她说。
「我能陪你走走路吗?」我问:「我今天有空。」见鬼,我才没有空呢,我要做的事恐怕有两百多样,我要写功课,约好了人介绍我去补习赚外快,但是她那种明显的、坦白的、小孩正式的纯情吸引了我,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单纯的人,就是为了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,闷闷不乐这么久。也只有她这年纪的人,才能做这种纯情的事。
她随手把刚才买的花一手递给我,「给你。」她说。
「谢谢你。」我说。我有点受宠若惊的讶异。
她微笑,以略为夸张的口吻说,「我不过是一片浮云,偶然投影在你的心波。请你不要把这束花放在心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