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该说是更早之前她就已经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,也或许连心理建设都不必做,谁叫她从小就是在鄙视、轻蔑的目光中长大的呢。
她是个混血儿,也就是人家常骂她的:杂种。
这两个字是她从小听到大的,直到国小二年级她才知道「杂种」是什么意思,因为她没父母可问,而身边的大人、亲戚们全是叫她「杂种」的人。知道那意思到现在,痛苦的感觉早已由麻木取代,不闻不问的工夫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了。
十四岁时听身边的大人提过「不夜城」里的人,男的全带著贪婪的欲念,女的则是不齿与轻视。一种「遇到同类」的微妙感觉使她当下便牢记了「不夜城」这个地名,因为她知道大人们不可能会让一个「杂种」待在他们身边白吃白喝那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