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也只是在他的视线中留给了他一片玄色的大氅衣角。
戚照砚揣着手静静地站在屋中,听见陈旧的木门在风雪声中被合上。
他的视线转向方才倒给荀远微的那盏茶上,而后随手将饮了一半的茶水泼在桌案上放着的那方临洮砚上。
这方砚台,是周冶在他及冠的那年赠与他作为及冠礼的。
周冶将这方砚台赠与他的时候,说:“为人如砚台,须得方正,我今日为你取表字为‘观文’,便是要你日后,观文、观心、观己,再端身自持。”
往事历历在目,到如今,却也有五年了。
他匀出一息,捏起一边放着的墨块,看着浓黑的墨汁从砚台上流淌出来,映出了他的面容。
曾几何时,映照出的身影,并不是他一个人。
“你在这件事上倒是坦诚。”
荀远微虽然走了,但这句话却久久萦绕在他的耳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