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陈绵绵移开视线,弯身从衣柜里翻出床毯子,往地上一扔,没看他,“卫生间在后面。”
说完她就起身上床,背对着程嘉也侧躺着,把被子往身上一裹,一副不打算理人的样子。
只有刚拿出来的那床毯子还躺在地上,明晃晃地留下“自己铺”的信号。
程嘉也缓了缓,扶着桌面起身,尽量轻手轻脚地绕到后面去洗漱。
路过那床毯子,他有些费劲地弯身,伸手摸了摸。
指尖在细绒的毯面上摩挲,细腻,柔软,触手生温。
陈绵绵的房间,陈绵绵的药,陈绵绵的毯子。
顿了片刻后,他才又缓慢地起身,一步一步、放轻脚步,在黑暗里向后走去。
虽然还在烧着,大脑还混沌,脸也仍发红,但就是能从他的动作里看出一丝愉悦来,像小小心愿被满足后的得意,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隐秘的、偷偷的心满意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