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时有同事过来打电话,瞟我一两眼,嘴角弯一弯,回应了我的起立点头微笑。依稀听得议论:「新来的?姓什么?」
「管呢,呆不了几天的。哼,」隐约冷笑,「以为这碗饭这么好吃。」
如群蚊乱舞,嘤嘤嗡嗡盘旋著。
也不见得吧?我亦冷笑,激起三分不驯,这碗饭偏我吃不下去?
有风来,吹得薄脆劣质的稿纸哗哗掀,字迹连锦。
我搁下稿件,喟然长叹。
枯坐几天,一筹莫展。整天整天地翻旧年的合订本,无聊时,便旁听人家的电话粥。
惟有宝儿主任电话最多,跟甲老师、乙哥、阿丙、丁丁小妹们的约稿、催稿、谈稿、退稿,渐渐便也听出些门道。
她转头看见我,随口问:「怎么样?」寻常一睨,亦像是眼儿媚。
我一怔,答:「大部分稿件都臭不可闻,像便秘一周后才拉出的屎,不过我想,茅坑里或许也会有钻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