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安理得,如果她真的够胆写这本书,为了正义,为了朋友,我都会跟她闹翻。
第二天早上我依习惯匆匆赶到文英酒店吃早餐,男侍应给我先端来热腾腾的黑咖啡,人类是习惯的奴隶,日常生活我不喜冒险,必须有熟悉固定的地盘出入,然后才可以安心在事业上大大地下一注。
我怅惘地想:要我离开叮当,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,我是那种一只牌子洗头水用十五年的人。
我咬著松脆的吐司。
「——三餐都在外头吃?啧啧啧。」
我愕住。
香雪海。
这么早她就出来了。我抬起头,她已经坐在我对面,双眼在早上有种烟雨朦胧之态,这样的女人为我早起,单是这一点已经是重拳出击,叫我崩溃。
我在喉咙里咳嗽一声。
她耸耸肩,叫咖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