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三笑,「季兄不必太谦。」
我叹口气,「不知不觉在外国混了大半辈子。」
「季兄平日都与些什么人来往?」老二笑问。
「我?实不相瞒,我们夫妻俩相依为命,并没有什么朋友,中国人在外国,即使有个名声,白皮肤的上流社会不见得接受咱们,回香港去又没工作,可以说从来没有与外人谈得如此的投机过。」我说。
老三问:「那么季兄是美籍的了?」
我笑:「咱们一家是联合国,我太太美籍,她在纽约出生。我是苏州人,却拿香港护照,两个孩子跟她们的外祖父入英国籍。」
老三问:「季兄没有人别国国籍?」
我傻笑,不出声。
「说来无益,我没有为国家做什么,最低限度。我得承认我的国家,我不知道这对国家有什么好处,下意识我不舍得放弃国籍。」
「季兄以什么身分长居美国?」老二似乎很有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