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式完毕,众人纷纷上前安慰遗孀。
舅母恢复了镇静。
她向毓元道谢:「这次多亏你。」
毓元抿抿嘴,不置可否。
「明天动身去谈生意?」
「是。」
「去那么久,要不要我这里派个人来陪你母亲,她怕不怕静?」,
怕?
毓元猛然抬起头来,不信她舅母会说出这种话来,她怕毓元母亲怕静?
十多年来,从来没有任何人怕过她们怕任何事情。
忽然之间,当年把她们赶走的亲戚,竟为这等小事周到起来,使足智多谋、八面玲珑的毓元觉得难以应付。
太戏剧化了。
她没有感动,没有感慨,亦不觉滑稽,又深深的悲哀,奇怪,怎么当年叫孤儿寡妇搬走的时候,却没人怕她们会倒毙街头?
当下只听得庄太太回道:「才三千尺地方,怕什么静?」
毓元没听下去,这是她母亲扬眉吐气的时刻,不是她的。
她回到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