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瞧见那映在窗上的烛火,暖融融的,直到人心里去。
她喜欢坐在床廊的春凳上,觑眼瞧他穿丁香色绸直身,头发披着,烛火泥金了利落凛冽的侧脸,一笔勾勒的轮廓遒劲有力,倒是活脱脱的美人样。
“六爷——” 清芷笑嘻嘻地叫了声,“六爷若托生个女子,求亲的人肯定特别多。”
他微醺,嘴里的葛根苦得咋舌,半阖起眼,“所以说容颜美不见得是好事,总会被人偷偷惦记。”
“有人惦记还不好,依我说人和人之间就怕惦记,好似牡丹亭,柳梦梅若不记挂杜小姐,哪里来的千古绝唱啊。”
果然还是个小丫头,满脑子画本里的事,他官场纵横,杀伐决断,绝不信这档子缠绵悱恻,但听她说得欢心,也是不易,清芷要在人前应承,需做出新娘子样,独自时便郁郁,暗自伤心,晏云深不是没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