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魅眼 第三章

一早,蝶影就在街上徘徊。她从路人的口中得知魅眼是龙特尔城的第一将军,也是无间王最宠信的臣子,而且,皇宫里的士兵们全是他教出来的。难怪他能在皇宫里通行无阻。

蝶影终于明白他的出现并不是偶然,虽然,她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她。反正她也没什么可以让人觊觎的嘛!又不漂亮,身上也没有钱。不过,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,既无礼又臭屁,真是令人讨厌得不得了,更别说昨晚他让她多花了一个金币——光是这点,她就不能相信这个人是好人了。

不过,现在最重要的是,如何到夫拉克城去。她曾听人说过,龙特尔和夫拉克城将会有一场大战,因此如果她能……想著,走在街上的蝶影竟然看见了舞空,而眼尖的舞空当然也看到蝶影了。

「是你!」舞空一下子就记起她是那个小器巴拉的祸殃人。「你在这里做什么?」没想到回到魔族还会见到这可恶的祸殃人,真是令人不痛快!

蝶影也想起来她就是那个娇蛮的魔族女孩。「不用你管。」她实在讨厌她那自以为是的口气。

「你好大的胆子,」跟在舞空后面的侍女大骂。「竟敢对舞空公主不礼貌!」

原来她是公主!不过,公主又如何?她也是家里的小霸王啊!「哎呀!主子在讲话,什么时候也轮到狗来吠了?」「你……」

「别吵了,漫漫。」舞空制止她。「别管她了,我们先去找魅眼吧。」她看了看漫漫手上的篮子。再跟这女的吵下去,恐怕会耽搁时间的,到时她的苦心不就全白费了!

「是啊!鲍主说的对,漫漫差点忘了。」漫漫说著,跟著舞空离开,在临走前,还给了蝶影一个白眼。

什么嘛!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,主人和下人全一个样!有什么了不起的嘛!蝶影不以为然的想著。算了,她哪还有时间跟这些人穷耗,还是先想法子混进军队要紧吧!想著,蝶影快速的穿过了人群。

「怎么样!好不好吃啊!」舞空开心的说著:「这是我和昀学的喔!昀真是好了不起,她什么都会耶!」

魅眼意思意思的吃了一口。老实说,他一点也不喜欢吃甜食,可是舞空是他最疼的妹妹虽然不是亲妹妹,但自从他来到魔族后,他就一直和她在一起——他怎么好意思不应付应付。

「怎么样啊?」舞空又问。

「还好。」说不出好吃或难吃,反正甜食嘛,都是一个味儿。

舞空笑眯了眼。「那你就多吃一点嘛!」

闻言,魅眼很快的摇头。「不行,我还有事。」

「为什么你每次都有事?」舞空很不高兴,因为再这样下去,她一定会输给岁倩姐姐的。

闻言,魅眼没有任何愧色。

「我说了,我很忙。」他若无其事的回答。他就是不爱吃甜食,就算舞空是他最疼的妹妹也一样,没得妥协的。再说,他已经很勉强的吃了一小口了。

「魅眼!」舞空生气了。

「生气会变老的。」魅眼无所谓的提醒她。「好了,我要走了,无间在等我了。」

「魅眼,你不能走啦!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耶!」舞空大叫。她向昀学了好久,失败了十几次的才成功的,他怎能说走就走!「你走了我怎么办!这些东西又怎么办?」

「你可以请别人吃。」魅眼说著,头也不回的离开,一点也不管身后的舞空又叫又跳。

直到看不见魅眼的身影,舞空才安静了下来。她恨恨的回头,眼角有泪光。

一旁的侍女漫漫看得愣住了。

「看什么看!」舞空揩揩眼楮,像个小孩子似的。

「没有啊!鲍主。」漫漫回答。唉!鲍主真是好可怜喔,

舞空咬了咬唇。「我们回去吧!」既然他不领情,那就算了,一直赖在人家家里也不是办法。

「这样好吗?」漫漫说著。

「快走吧!」舞空回道。她起了身,昂起头,故作不在乎的走在前头。

小男孩打扮的蝶影在军队的工房里很顺利的找到了工作。虽然她是女孩子,但是从小就锻炼出来的铸器技术,让她在众师傅的眼中成了最佳的传人。当然,蝶影对自己拥有的特异能力是保密的,不只为了她老爸的千交代、万交代,也为了她自己的工作分量。她很清楚这里的人要是知道她的能力,一定不会让她轻松的,到时,她怎么会有时间去找她老爸?

想著,蝶影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机智来。

只是好运不是天天都跟著她的,这一天,蝶影正努力的想把火给升起来,突然,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,在下一刻,整个工房的人忽然全静了下来。

「怎么回事?」蝶影好奇的抬起头。不看还好,这一看,她竟然看到了那个美得连女人都要羞愧的男人。「呃……」蝶影一阵错愕。军队里是不能有女人的,所以她真的很怕他会认出她来,不过转念一想,反正他也看不见嘛!也许他根本就没发现她也不一定。因此她只是心虚的低下头,可怜兮兮的在心里祈求著他快点走。

但天不从人愿,平日最宠她的施拉师父硬是把魅眼给请了过来。「将军,您来见见这位少年,您可别看他年轻就以为他不行了喔!这么有天分的孩子我可是好久都没看见了。」

闻言,魅眼只是微笑。「是吗?原来施拉先生还有这么好的弟子,真是恭喜你了。」他转头对著蝶影道:「不过,‘他’应该没什么坏习惯吧?」

「怎么可能!蝶影是很乖的孩子。」施拉说著。

「这样啊!」魅眼朝蝶影的方向转去。「那就好。」

他的话让蝶影悬著的心放了下来。看来他真的没发现是她耶!也许他早就忘了她也说不定。

想著,蝶影不禁要怪自己想太多了,她压根儿没发现魅眼那俊俏的脸上竟出现了一缕捉弄的痕迹。

「既然施拉先生这么称赞‘他’,那就把‘他’调来我身边当差吧!」

「是,将军。」施拉拼命的点头。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!魅眼是龙特尔城的第一将军,也是无间王最宠信的臣子,跟在他身边可是吃香喝辣,有说不尽的好处呢!

「蝶影,还不快谢谢将军。」

闻言,蝶影拼命的摇头。「不,我才不要呢!」她坦白的说著,在看到施拉狐疑的目光后,她才不得不低下头。「我不想离开施拉师父嘛……」

她的解释让施拉松了一口气。「傻孩子,这可是你的好机会啊!怎么能够不把握?」他将蝶影推向了魅眼。「一切就拜托将军了。」

闻言,蝶影的脸色都变了。什么好机会?下地狱的好机会吗?想著,她真觉得好悲哀。

「你怎么了?好像很不高兴。」魅眼笑著问。

蝶影看了看四周的目光。「怎么会呢?」就算会也不敢说啊!

这个魅眼大将军绝对是个大混蛋!

他一点也不把她当人看,每次都叫她做东做西的,根本不让她休息。

「喂,饭煮好了吗?我的清茶在哪里?摹可大臣来了没?」

又来了!他家里又不是没人,可是,每天每天,他却只会使唤她做事,因此光伺候他,她就快累死了——煮菜、裁衣、纺织是她,甚至连洗衣服、洗碗也是她,她简直就比在家里还累!为此,蝶影气得都快弹指头了,可是她只能忍耐,因为她还得跟他去夫拉克城。

只是,人的耐性总是有限的,尤其蝶影以前她在家里也是个小霸王,至少托力叔叔就宠她宠得要死,所以没个三天,她终于不耐烦的大叫:「你到底想怎么样?」她已经好累好累了。

一旁的魅眼听著她气呼呼的声音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「我不想干什么,我只是想喝茶而已。」在工房里,他就认出她的声音了,所以,他很清楚她的身份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他就是好喜欢逗她,光听她咬牙切齿的声音,他就觉得有趣极了,因此,他也没多想就把她调到身边来。

「你刚才才喝过茶的!」蝶影吼著。

「可是我又渴了。」魅眼一副无奈的模样。

蝶影努起嘴。「我知道了。」她把水壶和茶杯一起摆在他桌上。「哪,全在这里了,别再吵我,我还要做晚饭呢!」说完,她跺著脚走开,这一幕让魅眼开心得再度大笑。

笑死你好了!蝶影在心里想著。最好他笑死了,那她就落得轻松,不用再做事了。

在魅眼的家里,蝶影再一次看见了舞空。蝶影已经从侍女们的口中得知,她是以前龙特尔城的休殿下的佷女,她和她的姐姐葳倩都住在皇宫里,因此,这个舞空的权势是很大的。然而,蝶影对她可是一点也不害怕。

「又是你!」舞空气呼呼的叫著。「你在这里做什么?」

蝶影的下巴抬得比她还高。她已经受够魅眼的气了,可是那是为了去夫拉克城,而舞空对她来说,根本不算什么。再说,她也挺讨厌她那副自以为是主人的口气。因此,她理也不理舞空,抬起头高傲的离开。

主仆两人就这么看著她进入了房里。

「算了,我们去找魅眼吧。」眼看唤不住蝶影,舞空对漫漫说。

「漫漫知道了。」漫漫说著,跟著舞空离开。

「为什么她在这里?」舞空皱眉,她还是不敢相信。「为什么我不知道?」

「因为你的消息不够灵通。」魅眼耸耸肩,不是很在乎的回道。「如果没事的话,我要休息了。」

「休息?魅眼,我才刚来耶!你不陪我吗?」舞空大叫。「你马上要出征了,我们就要有好久都见不著面了。」

「所以我才要休息,养精蓄锐你懂不懂?」魅眼说著,率性的走回屋里。

「魅眼!」舞空握紧了拳头。为什么他对她总是这个样子呢?让她连个希望也不敢有。

「公主……」

「走吧。」舞空说道。也许她该死心了,可是这一段由来已久的感情又怎么能说断就断呢?

蝶影才休息了没多久,一个叫怜儿的侍女便匆匆跑了来。「蝶影,魅眼大人要你过去呢!」

「过去做什么?那个舞空不是才刚来吗?干么叫我过去?」蝶影喃喃的说著。她还以为她可以偷闲一下的,可是他竟然这么快就来找她了。她记得上回那两人是一起到祸殃的,可见他们的关系应该非比寻常,既然是这样,他找她又想干什么!想著,一股酸意竟浅浅的冒了上来。

她是不是肚子饿了?为什么心头怪怪的?

蝶影径自想著,突然,一个声音没头没脑的出现:「又在想什么?」照她那魂飞九天的模样,跌倒摔跤都活该!

她当然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,虽然她又被他吓了一跳。「喂,你能不能别再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别人的身边?」

魅眼扬眉。平日他是不玩这一套的,除了对她以外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就是特别喜欢逗弄她;听到她生气的大呼小叫,他就觉得高兴。

「喂,你有没有听见啊?」

「嗯。」魅眼心不在焉的回答。

看他往屋里走去,蝶影叫住了他:「这是什么啊?」怎么有满桌的小点心哩?

「那些都给你。」魅眼不在意的回答。

这是那个舞空送来的吧!蝶影想著。这种家伙也偿得她这样费心吗?「为什么你不肯吃呢?那是别人特地为你做的。」

魅眼停了一会儿,又往前走去。「我不喜欢吃甜食。」

「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人家呢?」蝶影生气了。这种人最讨厌了,不喜欢吃就坦白说嘛,竟然让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来,真是太过分了!

「我说了,可是她不肯听。」魅眼回答。

原来他说过了……他的话让蝶影有些不好意思,她支吾道:「可是,再怎么说……」反正他就是不该这么绝情嘛!

魅眼摇头。「我不喜欢勉强自己。」无论对方是谁都一样,他只做他想做的事。

「对了,后天我们就要起程了,你还是担心自己吧!」

他的冷言冷语让蝶影不高兴。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嘛!方才还好好的,现在又坏兮兮的了,真是令人搞不懂耶!「放心好了,我绝对没问题。」

「那最好,我很讨厌累赘。」他说著,兀自走进屋里。

什么嘛!「什么叫你最讨厌累赘,你以为我就喜欢服侍你吗?」蝶影对他吐吐舌。要不是为了老爸,她会一再忍气吞声,那才有鬼咧!

第二天,舞空又来了。蝶影是很不想汪意她,但是她带来的人是那么令人惊异,那一刻,蝶影的眼楮发亮了——

蝶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的人。事实上,她一直以为像魅眼这么美的人,这世上是绝无仅有的了,可昀王妃的出现却彻底打破了她的想法。虽然她的美和魅眼是完全不同的,但是她一点也不输给魅眼,她纯净自然的气质,让她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一个永燃不灭的发光体,让所有见到她的人都忍不住想和她亲近。

「你好。」蝶影不由自主的说著,语气里带了一点点怯生生的味道。在这样美丽的人面前,任谁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。

「你好。」昀笑了。「你是蝶影吧,我们是来找魅眼的。」

「魅眼?」她们来找他?

「昀,」舞空生气了。「别和她说话嘛!」

「为什么不能?」昀反驳。「舞空,平常的你不是这样的,不要让你的偏见左右你善良的心嘛!为什么大家不能当好朋友呢?」

闻言,舞空立即低下头。「反正,我就是不要你跟别人说话嘛!你难不成忘了我们的正事?」她提醒她。

「但是我不喜欢这样的舞空……」

「昀……」舞空看了昀一眼,然后,她便不高兴的跑开了。

见状,昀摇头。她当然知道舞空对魅眼的心,可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,因此她陪舞空来,也只是来向魅眼要一个答案而已。

「蝶影,你愿意吧?」昀微笑著。「其实舞空人很好的,只是任性了一点。」

「我……」蝶影犹豫了。坦白说,她一点也不想和舞空来往!可是这话是昀说出来的,面对一个这么好的人,她实在说不出「不」字。

旺昀看了看舞空渐远的身影,她回头笑道:「对于舞空所做的事,我代她向你道歉。」说完,她跟上了舞空。

「昀……」蝶影看著昀的身影。她真的是个好棒的人喔!难怪每个人都爱她,她想,这世上没人能够不爱上昀的。

当昀和舞空走后,怜儿便把昀的故事全告诉蝶影。对于昀和无间殿下的爱情故事,蝶影真是羡慕得不得了。

昀原是月之殿的公主,身为王位继承人的她从小就被祖母——飞娜女王下了雷神咒,任何踫到她的人都会遭受雷极之苦,因此,她根本没有办法和别人接触,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也一样。

「为什么她不去求飞娜女王除去她身上的诅咒呢?」蝶影不懂。

「因为她选择了无间殿下,所以,她已经成了月之殿的叛徒了。」怜儿回答。

「当初,无间殿下也曾经想要毁了月之殿,因为只要飞娜女王一死,王妃身上的咒语就会消失了。可是对王妃来说,月之殿是她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,她更是飞娜女王亲手养大的,她怎么忍心看自己的国家被灭,更别说杀了飞娜女王了。王妃宁可自己受苦,也不要无间殿下为她做这些事,因此,她注定永远都不能和自己的孩子接触。」

闻言,蝶影哭了。昀真是好可怜的人哪……可是这样可怜的她竟然对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好,这么温柔又善良,真的是让人不爱她都难呢……

正当她哭得伤心时,一个人影悄然出现,那一张冰冷的脸吓得怜儿立即消失无踪。

「怎么了?」魅眼有些烦躁的问著。一回家就看见她在哭,女人还真是麻烦,怎么这么爱哭呢中.看她那样,他心都烦了。

「因为昀好可怜喔!」蝶影哽咽的回答。下一刻,她哭得更大声了,压根就没在意来人的声音。

「喂,可怜的人又不是你,你哭什么啊?」这小女人的泪水这么不值钱的,说掉就掉,而且还掉得比当事人凶!般什么啊!

「我就是难过嘛!」蝶影吸吸鼻子。她猛回头,对上了来人的脸。「是你!」那个没心少肺的人!「难怪……你根本没同情心嘛!」怪不得她说啥,对方都没反应,原来是他啊!

她说他没同情心!奇了,这关他什么事?这一切又不是他害的,他有必要负责任吗?可是,她的哭声真是让他的耳朵受不了,因此魅眼只好说:「你再这么哭下去,会越变越丑的。」

「你说什么?谁丑了?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很难看吗?」虽然说她从来不在意自己的美丑,可是他这么说实在太没口德了!蝶影嚷了起来:「我在家乡也是个小美人耶!」市集里的伯伯、叔叔和家里的托力叔叔都这么说过。此刻她早忘了自己必须隐瞒身份的事。事实上,魅眼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,只是她一直以为他还被她蒙在鼓里。

「你自己心里有数啦!有些话挑明著说就不好听了。」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,魅眼故意这么说道。

「魅眼!」蝶影大叫,她气得追打著这个坏男人。

魅眼索性跑给她追。等到蝶影跑得气喘吁吁的时候,魅眼才停下来。

「好奇怪,为什么我追不到你?」蝶影真是不明白。他不是看不见吗?为什么却能跑得这么快?太不可思议了!「我要是跑不过你,那就太丢人了。」魅眼回答。他不是看不见,只是习惯闭著眼,反正他还能感觉,这就够了。

「你又在损我了。」蝶影气得手插腰。这家伙每次都拐著弯骂她没用,真是太过分了!

她竟然认为他只是在损她!想著,魅眼不说话了,他只是继续走著。

他的态度让蝶影起疑。「魅眼?」他是怎么了?

听到她的呼唤,魅眼终于开口:「现在好些了吧?」这才是他的用意。

「什么?」蝶影想了想,忽然发现了他的用心。「原来你是为了让我心情好过一些,是不是?」

知道她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,魅眼沉默了,他继续往前走著。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关心她,但看到她又能说说笑笑,他的心里也跟著舒服,虽然,这小家伙还真是有点麻烦呢!

看著他的背影,蝶影呆了。他真是一个好奇特的人啊,虽然她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害怕,可是,每次跟他在一起,总觉得好像有一颗颗气泡从她的心底浮了上来,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?

以蝶影这样迷糊的个性,恐怕很难弄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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