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上是黑色和银色的墙纸,一看就知道是伦敦的比巴的货色,大概比粘英镑还贵,地毯灰色,床白色,几盏银色的小灯,一面镜子上有银色的花,照不清楚人,但却是好装饰。最花妙的是一张茶几,茶几面是一小块一小块碎玻璃与碎玻璃拼的,我踫也不敢踫,怕割手,又怕耀眼。窗帘是深灰的,下摆也有银花。这么样的一间房间。睡在里面好象睡装修店,不太舒服。
谁的主意?
而且他也舍得,花了这么多的心思,就仍下不顾走了。
我把窗帘拉开,开始收拾。
地毯很干净,吸一吸尘就可以了。
床下有一双皮鞋,我猜得不错,住这里原是一个女孩子,皮鞋是比埃卡丹的晚装鞋,黑色缎子,缀著水钻,五号半B,穿的有点旧,故此就很浪漫。缎子上沾著灰尘,必然因为踢在床底,所以他临走失时没发觉。我把鞋子放在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