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承瑞的第一百七十九封信。九一年三月九日。天气,阴。早上八时二十六分。
我失眠了。今早醒来,眼晴肿得像核桃似的,幸好是星期天。
承瑞,我真的被击倒了,被人生的无奈打败了。我多么希望能孝顺父母、恪立孝道,但却得同意让爸爸进疗养院。
我觉得好累、好痛苦。你教教我,该怎么样坦然面对这一切。
以前,觉得自己很喜欢你明亮的笑容,对一个癌症病人来说,你真的活得好开朗;现在,我才终于明白自己是羡慕你的,我羡慕你能那么洒脱。
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观是不是有所偏差?是不是真的是我错了吗?还是,根本不是对错的问题,而是人生本就无奈得让人感到无力且可恨?
想想,骆逸昊这个人也并不是真的那么讨人厌,他只是太实际了,实际得让我无法承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