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影臂抬动一寸,她猛然转身,迅疾后退两步,瞬间拉开安全距离。
抬头对上这人的脸后,视线一顿。
这张她原先已经几近遗忘,现在却再熟悉不过的男性的脸,不是陆竟遥又是谁。
对潜在危险的恐惧冲淡了那点微末的情分,商枝莫名感到一阵荒唐,像是荒诞风格的小说照进现实。眼前在昏暗路灯下半隐半明的男人脸,渐渐异化成一只巨大的甲虫,就如同卡夫卡的《变形记》所描绘得那般不可思议,然而剥开外层荒诞的表壳,她内里的愤怒情绪也一点一点显现出来。
她到底还是属于人本身,就算有某一瞬间与文学色彩重合,也仅仅是一瞬间罢了。
荒诞文学往往具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平静与冷漠,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,商枝做不到这样,因为她抑制不住地怒火中烧。